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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衣 第二十二章

责编:feiyun 更新:2024-07-17 10:58:40 总点击:  

  若是以我被裹小脚前的功底,脱缚将非常困难,我哭笑不得,刚登台就遇到捆绑高手。按规矩,他们牵着我在下面转了两圈,给这些老板们检查。没料到被牵到台下后,他们围着我,问这问那,还不断被拉着我合影拍照,拆腾了近一小时。我用眼向台上老倪头求援,捆得时间太长,四肢血脉不顺都麻木了,我怕影响后续演出效果。那知老倪头与报幕小姐在舞台前拐角,谈得火热,同没看见一样。这样的拆腾,会将捆绑时间拉长。不仅如此,还不断有人掐我胸和大腿,我无法抵抗,又不敢声张,只有任他们亲狂。这些当老板的人中,也这种卑鄙龌龊,不守规矩的人。不过很奇怪,他们这样做,虽本能有些恼怒,但躯体感觉还怪受用的。  好容易待这些老板玩够了,报幕小姐下来将我牵上台,给我系上一件短披风,遮住我绳捆索绑的上身,抛出一只键子,我踢起来。现在踢键子与过去是两回事,这是冬梅安排的,她将倪家女子柔功,与踢键子有机结合起来,以踢键子名义展现柔功技巧。开始这些老板还未注意,很快惊呆了,被我高超非凡的柔软动作和出神入化技巧所征服,喝彩声不绝于耳,都忘了我是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待柔功套路走完,我突然出手,摘掉披风,将其抛在报幕小姐手中,身上挂着松驰的麻绳,向大家谢幕。这时下面一个个呆若木鸡,然后不约而同,齐声惊叹了一声,议论纷纷,久久不愿离去。  那一晚,到夜两点才卸妆休息,松开裹脚布洗漱完上了床。这时我有些迷茫,头脑中不断重复那些老板吃豆付情景,还依丝有些念念不舍的念头。回想起的这受辱不堪回首细节,怎么没有一点羞耻,怨恨的情绪?而且还闷在心里乐兹兹的,越想越冲动。突然,内心的理智提醒了我,不对,我这是怎么啦?我给我刚才状态吓了一跳。这不绝不是一个人正常行为,对!这是病根,一定不能胡思乱想。赶快起床,由于脚未裹,我用脚后跟落地撑着,手扶着墙,小心移动着到卫生间,用凉水冲冲脸,刺骨的冷水令自已打了个冷战,再回到房间,重上床。虽不想那不堪入目事,但我仍在考虑发病过程,慢慢找病因,除了《女儿膏》作崇,这《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可能也有问题,只要穿上走路,脚底给那珠子一磨,就有一种痒勾勾的感觉,但这鞋是冬梅给我穿的,穿上比其他弓鞋确实舒适多了,走路也轻快多。不管怎样,还是问问冬梅吧,想着想着,慢慢睡魔袭来,人睁不开眼,和衣倒在床上睡着了。  昨天表演时,那骚痒一点也没发作,第二天起来精神好多了。自发病昏到后未用过的电脑了,今天上午精力充沛,兴趣盎然,想了解唐大夫他们给我信息,打开电脑,发现大量留言,上面大部分是唐大夫,雪莉和姚小明他们问候的话,生病后好久未与他们联系了,作了简单回复,报个平安。在留言板上又发现朱玲的多次信息,我同样好久未回复她,从来信语气看,她对我有点失望了。我想了想,不能再拖了,必须将她的事定下来。前思后想,目前能安置他,避开焦厚德耳目,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何家湾了,雪莉做点具体事还行,论管理她不是那材料,在贡江时,全依托谢明生。现在何家湾工作有点乱,与管理人才缺乏有关,而朱玲这方面很强。我又反复思考良久,最后先安排何富宝带他侄子与她谈谈,当面问她是否愿离开繁华闲闹市去山里乡下工作。我又设汁出可靠联系方式分别通知雪莉和朱玲,再由雪莉安排何叔侄俩去泾南市。给他们发完诮息,我正在看泾南和何家湾新传过来资料,冬梅笑盈盈进来了。我忙合上电脑,招待她坐下。  冬梅亲热贴在我身旁坐下,摸了摸我穿的浅绿绸镶滚边大襟女丝棉薄祆说:“倩兰。你不亏是我们倪家班第一美女,穿这身衣服太漂亮了。”  在冬梅眼里,杂技团就是倪家班,她从不提曲艺团这个正式名号。我看了看身上从上到下的艳丽绸缎,心中总有一种莫明不安。我无可奈何地说:“我不穿这样衣服穿什么?你们将我喜欢穿的衣服全没收,送人了。”  “你是我们当家花旦,那些爷们衣服不能穿。以前大家都评价,你静下来是美女,一动步就变成男人婆。这下好了,自裹脚后,那男人的味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看,昨天你将那些有钱们的爷们全迷倒了,这里可有我们倪家传家宝《玲珑剔透双色弓鞋》的功劳。”  接着她兴奋地讲昨天演出事,她说我的表演太出色了,那些矿老板味口极高,每次开会都重金聘那些大明星,名演艺团体演出。这次老倪头拿出浑身解数,才争取到这机会。但他们根本瞧不起这种小剧团,开始的节目大家尽了最大努力,仍无效果。最后我的演出,一下扭转乾坤,那些矿老板当夜邀请曲艺团,到他们矿山去演出,还指名小脚兰花手倩兰小姐必须上。老倪头兴奋一夜未睡。见冬梅高兴,她刚才又提及了《玲珑剔透双色弓鞋》,我乘机提到这次生病的感受,对穿这种奇异弓鞋的看法。  冬梅听我谈及生病之事,她抓着我的手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刚回来时,面黄肌瘦,身子单薄的风能吹倒,我担心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后来上医院,又未查出什么病。我和老倪虽将那悬着的心落下来,但很奇怪,你这病况与谱书中记栽那个方云情况,那样相似。当时你被裹脚刚回来,讲了那次奇遇。我也惊讶,那山里怎有类似倪家失传的药物。这次回来,你将老李家若萍姑娘对你一席话告诉我,还真触动了老倪头,他请桃红找专家考证旌云县李家村的古地名,果然,李家村在明代属泾阳府,位于该府西南山区;就是谱书上记栽失落祖上医药书藉地名。这样他更有兴趣了,亲自去了一趟泾南市,到了旌云县李家村。通过走访,又高价从一药农手中卖到《女儿膏》,古方《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等药;还有一部残缺古医书,叫《女儿什锦方》。那药农还讲,还有不少医药书,都落在李家班老李手中。当年李家先祖拾到的药书,传到他手上就这本《女儿什锦方》,上面记载了《女儿膏》,古方《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三种药的配方,并指定用于妇人裹脚之用。近年来,村里**部分出山打工,好多都在外定居了,山里人越来越少,年青男人几乎都走了,近二年也没人买外地女人作媳妇了,要裹脚女人没了,这药书对他毫无价值,故肯出让。老倪将书和物物带回后,我在家将这《女儿什锦方》和倪家谱书细细考证,;发现这本药书和找到药剂实物,与谱书记载完全吻合,所以这些药物应当是倪家的东西。真是苍天有眼呀!这失传三百多年的东西,还能找回来,真仍天意呀。这一下我对你的身体心中有数了。放心!我会调理好你的身子的。”  我一下明白了,我身上发生一切根本原因。这老李真该千刀万剐,那方云仍杀人不眨眼的逞凶斗狠的汉子,都给这些淫药整成弱不经风,x 荡女人;何况我这文弱书生。那心里阵阵凉气直冒,寒彻心腑。难怪倪家班的人如此看待我,倩芳那刺人心腑告白,我彻底请楚了我在世人中的形象。我是一个x 荡,不知廉耻女人。如此形象,这有什么脸去见唐大夫,去见何家湾属下和生命研究院过去同事。中毒已使自己变性了,现在连做一个良家妇女资格都没有,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好,不会这样被人眨低,永远生活在别人鄙视的眼光下。  见我脸色徒变,冬梅不知她讲错什么剌激了我,只好极力安慰我,尽量要我放下负担,信誓旦旦保证,能将我身体恢复将同当初一样。我忧心忡忡地抬起头,看着她说:“冬梅老师。我信你!但我的形象,能恢复到从前清纯样子?就同我这双脚,功能基本恢复,但它还能恢复到以前模样?”  冬梅无语了。她低下头,叹了口气说:“唉!阴错阳差造成你现在样子。但我认为,万事有失必有得。你可能不了解,有关女人小脚鲜有人知的故事;在裹脚过程中,外力使双脚皮开肉烂,发炎,溃肿。又无良药控制,真是九死一生,不少姑娘丢掉性命;而那些侥幸闯过感染关的,那个不留下严重后遗症。由于肌肤筋骨损伤,脚踝以上小腿发育受到影响,到成年小腿非常细,同木棍一样;小脚外皮同火烧一样,布满疤痕;小脚指骨僵硬,外观非常丑陋。虽能动步,由于除姆指外,其他脚指被强拆到脚底,复盖脚掌,走动时己残脚指被压迫,那走得是如何艰难,你是有亲身体会。你是杂技演员,不仅要走,还要登台表演,翻腾跳跃,脚残了怎行?考虑到这一点,在老徐提意为你裹脚时,我与他有言在先要,要他承若不可发生那些后遣症,否则就是裹成小脚,也成废人。他当时立下字据保证,好象胸有成竹。但我没想到,他掌握了倪家班祖上手段,自然有把握。倩兰。你可能不知道,倪家班小脚女人,久负盛名,经久不裒;那倪家小脚女艺员,身手灵活,身轻如燕,与常人无异。其实她们均受益于祖传药书《女儿什锦方》。除《女儿膏》,《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这几味主药,还有多味辅药,有益小脚女人身体保持良好状态。”  冬梅说到这儿,将我一只脚提起,放在她大腿上,脱下弓鞋,解开裹脚布,露出我的脚。她摸抚我同玉石一样光洁润滑,柔软的这只脚说:“你看,你的小脚多漂亮,虽形状改变,但皮肤,肌肉,筋骨比一般人还要好看。这就是《女儿膏》的功劳啊。它控制感染,舒润皮肤。健筋强骨,还保留双脚基本功能。用涂药软木锲入脚心大缝,即保护里面娇嫩皮肤,又防了脚气。脚上组织未损伤,小腿发育当然正常;小脚最怕踝骨凸出,那外形就不雅了,用了《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后,可将踝骨软化压缩进去。你这双脚,可以讲是完美无缺那。”  她又拿起那三寸有余半高跟《玲珑剔透双色弓鞋》,用手探着鞋底里滚珠,笑着说:“这是倪家祖传《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弓鞋仿制品。倪家班小脚女人常练功,比正常三寸弓鞋稍大点。原鞋太珍贵,被珍藏。但你穿的两双仿制鞋作用与原鞋一样,原鞋的滚珠,用沉香木制的,目前难寻觅到;老倪头托人高价购来名贵紫香檀木,制成滚珠。这鞋最大好处改变小脚气味;由于层层包裹,不通气,通常小脚都有不好嗅的气味。《女儿膏》虽消除气味,但有药味。但常穿《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后,双脚就有股檀香味,增加小脚魅力;更重要是它保健作用,时时磨擦脚底穴位和皮肤,调筋活血,刺激皮下毛细血管,强化新陈代谢,保持小脚健康。所以,只要那骚痒好转或你能压制,我认为你还要用《女儿膏》,对你这双脚有益。”  她说了半天,仍未说到我心坎上。虽然她的解释令我对身体状态放心,但这人的形象是天天展示给别人看的。我仍忧心忡忡地说:“我不是耽心身体,而是团里人见我同瘟神一样,她们认为我…… ”  冬梅听我这样说,哈哈大笑。


  她边重新给我裹脚,边打断我的话说:“我知道,我明白,还不是那些长舌妇闲得无事,无事生非。倩兰你是个本份姑娘,她们多虑了。看你愁的,她们越那样,越不用搭理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你这媚态是给观众看的,是抓他们眼球的,又不是给她们看的。放心,我会训训那些白痴,倪家班若没有竞争本钱,大家只能喝西北风。不要顾忌,你是近百年倪家班难得奇才,可以讲空前绝后。但你要爰惜身体,多休息,多练功,不要整天瞧着电脑,那东西伤人精神,又不能当饭吃。偶而玩玩,切莫过度。好!我还有一大堆事,走了,听话,别自寻烦恼。”  将我脚裹好,穿上鞋,冬梅走了。她现在是大管家,里里外外事都烦,没更多时间陪我。不过今天一席话,也确实宽了我的心。冬梅是个心细的人,她在“若”字辈物色了一个小姑娘,叫若兰,与我艺名仅中间一个代表辈份的字不同。她是老倪头本家姑娘,是孙子辈。已将冬梅那脱臼的本事,学了七八成。天份不错。用冬梅话讲;这倪家班,除我之外,所有年青女孩中,她己是麟毛凤角了。我脱下的五彩内衣,她全盘继承,而且也被锁上《金莲袜》和《金莲鞋》,所以从表面看,她同我一样,是小脚,而且她用的弓鞋比我小,仅三寸而己。安排她做我徒弟,而且长年陪伴我。有了她,上台演出就不用杂技团演员配合,不是特别重要演出场合,她还替我上场,我反而做她的助手。  由于冬梅交待过,若兰与我言谈中,从不提及我的行为举止。她也很漂亮,但她与我同行时,男人火辣辣的眼光明显集中在我身上。我知道这就是倪家媚功,这媚功对男人杀伤力不是美丽外表能匹敌的。  正式回倪家班演出,我可以参加除需要强体力的节目外所有节目。我超强的平衡能力,创出一个小脚姑娘走钢丝的新节目,最受欢迎。过去常演的,以绳舞和绸带舞为表象的柔功,踢键子脱缚,空箱换人节目,也很有卖点。而我主演的这些,是倪家班压箱底节目,每场必演一个作最后压轴节目。过去在农村演出主打节目,例如《美女侠起解》和《锁链捆美人》,基本不演了,在主流演出市场,它被例为侮辱虐待女性的有暴力倾向节目,审批未过关。所以,若兰就没有定身量做这两套导具。但老倪头夫妇对她特别重视,在跟随我之前,已将倪家班所有功夫倾囊传授给她;但冬梅常在我面前叹气,怎么教也不如我,而且相差不是一点点距离。若是上次倪家班为矿老板表演,遇到专业捆绑高手,她是无法脱缚的。故冬梅要她跟着我,也有让她从我身上吸取技巧,增加功力的设想。  为克服时常发作好骚庠,冬梅结合我的身体现状,用她从倪家谱书中查到当年方云为对抗这种x 药毒性采用一些方法,用这些零零星星的资料,结合《女儿什锦方》这书中众多古方,精选十多个方帖,又请唐大夫在上海找名中医资询,最后选中经名中医增减后,配成两个新药方,一个内服,一个外用。同时安排好我的作息和饮食;在我体力能承担的范围内,强化练功,增加演出时间。只要我能上的节目,那怕是跑龙套当配角,都赶我上,每天将我的时间排得满满的。  冬梅采用的方法慢慢有了效果,在春节前一个多月,那莫明冲动和骚痒已大大减轻。在演出中与大家接触多了,虽我往往对男人们情不自禁挤眉弄眼,但我把住自已,绝不与大伙动手动脚。其实这种草根起家杂技团,年青人平常爱相互嘻闹,你追我赶是常见的事,从前我也受其影响,一改那一本正经研究人员习惯作风,与大伙打成一团。这次与大家又同台演出,开始我还有些担心我控制不了自己。悄悄准备了一段铁链,一头锁在脖子项圈小环上,一头错在道具箱上扣环上。钥匙由若兰掌控,这样我是无法解脱的。只要我不上台,就一人坐在后台一角那。尽管后台暂不上台演员,男男女女闹成一团,连若兰也不甘陪我坐冷板橙,常常也去哄。我见他们这样,心痒得很,非常想去凑热闹,但我无法离开这寻具箱半步,只好坐在那里,极力控到自己。同过去一样打开了电脑,其实这时大脑同一盆浆糊,一个字都看不进,有时甚至出现幻觉,就象有一种力量强制自已要往外奔。我疯狂的动作,将那沉重导具箱,也拖得移动了。当然,这种极端发作一般少见,我动静闹大了,惊动了若兰,她手足无措,叫来冬梅。冬梅见状毫不犹豫,与若兰合力将我按倒在导具箱上,双手反剪,用姆指铐锁住两手大姆指,然后再用绳五花大绑,然后再四马躜蹄地捆在导具箱上,用风扇冲着我脸上吹。冬天后台很冷,在刺骨寒风下,我慢慢冻得清醒了。见我恢复,冬梅抱着我紧缚身子,由若兰喂我生姜糖水。待完全正常才松开我;冬梅又叫我躺在导具箱上,给我作按磨。冬梅这方法虽残酷,但很有效,身体很快复原,一点不影响后面演出。在采用综合冶疗后一个多月,这种发病情况就鲜有发生了。倪家班的年青女演员目睹了我发作全过程,逐渐明白我这种女人们人见人恨的媚态,是中毒后遗症,大家也谅解,我慢慢关糸恢复如初。  这次重出山演出,深受观众欢迎,无论出演什么节目,那怕是亮个象,下面就爆发出雷鸣般欢呼,但这下可苦了我。只要涉及脱缚类节目,按要求到观众之中,接受群众验看,那没有二个小时是回不来。我虽又紧张又兴奋,但这种束缚太紧,时间太长状况,身体还是受不了。后来发现有少数怀了不良企图的人,乘乱想伤害我,老倪头江湖经验丰富,早作了周密安排,派五个武功很好男演员贴身护卫,那些人阴谋才未得逞。我知道这是同行们所为,为以防万一,后改为每场三十名观众代表上台验看捆绑真实性,这下演出恢复正常秩序。  随着演出场次增多,我的名声越来越响,肯定惊动老徐,他又找上门了。由于昏迷中断了与他的合同,他找老倪头要求续约;老倪头虽一百个不愿意,一再与他纠缠,但他明白,一旦毁约,他在江湖上信誉一落千丈,更何况他是个特重面子的人。最后不顾冬梅强烈反对,答应春节后放我去徐家班,演完成合同规定时间。  何富宝受雪莉委托,专程到金州来探望我。当时我己上台演出。当我从戏台下来,浓妆重彩,锦衣华服见到他时,我精神抖数,没有一点病态,他也放心了。我问及公司事;他讲一切正常,他还带来朱玲消息,朱玲巳去了一次何家湾,对那里很满意;但她有许多情况暂不便透露,她回去要努力。具体脱离焦厚德的时间,要寻找一个不触动姓焦的最佳时间。反正何富宝说得我有点云里雾里,不明不白。我请楚,真有什么要紧事,他暂时也不会告诉我,怕影响我的身体。  又是一年春节,在冬梅精心调理下,症状得到了完全控制。除非强烈刺激,那冲动、骚痒才发作,但已不那么令人不可忍受。平时演出练功,几乎无感觉,只是在无所事事时,那身上敏感位置才有一阵无一阵,撩得人的又痒又稣麻。只要我凝神聚气,不往上面想,会慢慢消退,现在我己基本同正常人一样。  好长时间未回何家湾了,我认为以现在状况走一趟应当没问题。开始冬梅也不同意,后来雪莉给她来电话,她派人来接,这冬梅千叮嘱万交待,才让我上了小何开来的小车。  这次回去我精心准备一下,冬梅格外开恩,借我一件带风帽黑色羽绒长大衣,将当年随老徐从泾南穿回金州的旅游鞋还给我。但外衣里面仍只能穿那绸缎丽服。上了小何的车。经过反复观察,我知道了人的媚态,主要是眼体现的,我就托冬梅搞了副墨镜戴上,果然团里小姐妹敌视情绪好多了。这次回到何家湾也将墨镜戴上,在路上,小何兴致勃勃地向我谈了这一年变化;我从他嘴里得知,何家湾有十几个青年男女进了我的公司,倩芬,就是现在何的叔婶秀兰,也在公司上班,他俩都在后勤这一块。秀兰被雪莉安排为办公室副主任,主管后勤保障这一块。我特关心朱玲,上次是他和何富宝见她的。谁知提到朱玲,这小何脸就红了,说话也语无伦次。我暗暗好笑,这小伙对她动心了,这山里人那见过这风月场上倩女,一下给迷倒了。  一路顺风,车进何家湾路就不好走了,这山里雪就是多,车勉强开到工厂,雪太厚走不了,我于脆下车步行到何富宝老屋,虽都是积雪半尺的路,但回到这熟悉地方,我情绪非常好,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往前奔。但路才走一半,就累得上气接不了下气,自裹脚后体力大不如以前了,这小脚走路又吃力。见我体力不支,小何背起我就走,直到别墅就要到了,才放下我。  唐大夫一家人,包括两个孩子都来何家湾过年。城里孩子对山里什么都新鲜,他们很快与何富宝叔侄混熟了,缠着他俩整天在山沟里转;秀兰将孩子交给何富宝,由他带着和唐大夫两个孩子一起玩,秀兰为我们张罗伙食。雪莉放下身架,带着今年夏天接来的,原来与她同生共苦的保姆,现在别墅女管家打扫卫生,洗衣晒被。我与唐大夫在书房里,商讨业务上的事。整体上讲,我们的美容美发新药上市反应良好,副作用少,给公司带来良好效益。下一个治疗肥胖症的新药也起步了,公司运营基本上了轨道,不要我多操心。泾南那过经过努力,退出市场两种药物,经我改变生产工艺,巳完成动物试验,效果理想,正在走临床批准程序。为了躲避汪恩义干扰,姚小明决定不在当地做,而要求由唐在上海联系医院做临床。唐有些忧虑,他怕汪知道找麻烦。我不赞成他的看法,我认为这是让《泾南研究院》摆脱汪的控制好机会。唐最后接受我的意见。接着讨论了朱玲的事,我没想到唐与雪莉又坚决反对。雪莉吃尽了黑社会苦头,虽然她也认为朱铃也是焦厚德的受害人,但她不再想见她做性奴丢尽颜面时认识所有人。但我坚持我的想法,我亲身体会到在焦厚德那里生活的恐惧和可怕,这次朱铃求我们,是发自内心的求生呼声,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最后唐夫妇才勉强让步。直到这时,他俩才告之朱铃己来过何家湾,也正是小何在路上支支吾吾不敢说的惊人建议。朱铃看了我们公司,了解我与《泾南生命研究院》有联系和合作,她很为我担心。她在泾南多年耳濡目染,听到不少汪恩义的事。她认为,汪是个比焦更坏,更可怕的伪君子,心狠手辣。她知这里干的事同《泾南生命研究院》类似,她认为研究院树大根深,若汪利用研究院来对付我们这小公司,那我们毫无胜算。所以,要想自己平安,必须将汪恩义弄出研究院。据她了解,汪假公济私,光房产在北京上海都有多套,在外养二奶、三奶;就是在《雄风饭店》也先先后后包养了几个小姐,而且现在还与焦打得火热,合伙干了不少难以启齿坏事。朱铃的建议令我特别惊震,我做梦没料到,他是如此恶人,遇上他我还有好果子吃?  朱玲建议,时时在我头脑中盘旋,这恶棍我己躲他多年,但他并不放过我,同猎犬一样追寻,如同鬼魅一样死死缠着,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上一口,不能再这样被动了。我反复思考认为,对于汪恩义,过去做他上司时,太信任他,疏于防范,并没掌握他的犯罪证据;现在下手去查,收效一定甚微。我多次与唐大夫商讨,他认为以我们的能力,从外围查到这狡猾狐狸把凭,是难上加难。他劝我还是将精力放在正当业务上,尽量防范汪恩义就够了。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给拆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全拜他所赐。而且致今,仍不放过我,我一定要搬倒他,以除掉这心头大患。


  在何家湾与唐大夫相处的日子里,他见我整天就墨镜架在脸上,在屋里还穿着厚外衣不脱。可能对我反常举动很奇怪,在工作后休息空隙,他带着嘲弄口气说:“赵老扳。你这墨镜和衣服你是租来的吧?这几天,只要你从卧室出来,就没脱过。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大家都讲你这次回来特别怪,同换了个人似的。”  我其实那想这样,在书房里热得要命,只有开窗降温,我才好受点。我想,这书房在三楼,位置高,窗外寒气直往里涌,唐穿的单薄,可能冻得有些吃不消,故借我穿戴为由,拐弯抹角提醒我不要开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唐不了解,自回到这里,我起床后就往书房里跑,就是这里可开窗降温,不影响其他人。听唐抱怨,我站起来闭上窗,又将书房门锁上,防人闯入,再脱下大衣和旅游鞋,最后我摘掉墨镜,回到座位上。唐大夫开始还无所谓,低头看手中资料,当他抬头再看到我时,控制不了的口中惊呼的一声“呀”,目瞪口呆看着我,半天回不过来神。我故意又站起起来,抛了个媚眼,又在书房袅袅婷婷转了几圈,那弓鞋“叮叮、当当”响起悦耳铃声。我挑抖地娇声嗔了唐一句,说:“唐子富。我漂亮吗?你喜欢我这样子吗?”  唐呆若木鸡,目不转睛望着我,嘴张多大。见他这样,我很清楚我这姿态对男人杀伤力,这玩笑不能开过头,就将墨镜重戴上,穿上大衣和鞋。唐这才回过神,揉揉眼说:“赵老板。我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吧?”  我不动声色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唐大夫。你说实话,看到刚才那女子,你还能冷静控制自己,集中精力与她谈事吗?”  他眼眨也不眨一下看着我,好象面对陌生人,喃喃地说:“失态!失态!出洋相了。是的,这次见到你,总觉得好陌生,一举一动之间有一种不可言表诱惑力,让人同触电一样感觉,叫人留恋,难以自拔呢。”  “我若那样出现在雪莉面前,会怎样?她能放心让我与你在一起议事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还是你考虑的全面,我没想到你病后是这模样,太不可思议。我与你这样熟悉,都如此不可自持,若陌生人见你会怎样,那三魂不掉二魂半才怪呢。那x 药太利害了,太利害了!”  “我这样子,比昏迷后刚醒过来时还好多了。唉,有什么法呢,这还不是当初在贡江治病造成后果,我实在命苦,现在就是想做一个本份女人,安安静静过日子都难。你说我该不该恨那汪恩义?你说这人该死不该死!”  唐大夫闭上眼,没有回答我,沉思好久,突然将桌子一拍说;“有了。对!这下可有彻底除掉这匹恶狼的方法。”  我给他的举动吓一跳,狐疑问:“什么有了?什么恶狼?你什么意思?”  唐大夫调理一下思路说“你不是要找汪恩义犯罪证据吗?我想到了,你不就是一个活证据。一个可以一击致汪思义于死地的证据。”  我猛然醒悟,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不就是他的受害者,而且还有唐大夫这些直接证人,这谋杀可是重罪。这一下我兴趣来了,于是和唐认认真真地研究起来,但刚进入案件实质部分,我就没劲了;虽可指控汪思义,但这样一来,会将我的整个被变性过程全暴露在世人面,前而且将唐也拖入其中。不行!绝对不行。我们又反复商量一下午,也找不出两全齐美的好方法,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很快是三十晚上,唐子富一家四个,雪莉保姆夫妇和他们十来岁小孩和我正好一桌。吃饭时,我仍全副武装。雪莉要我将外衣脱掉,眼镜拿掉。看桌上还有二个十多岁小男孩,我借口病后怕风怕光,坚决不脱。唐大夫也帮我打掩护,算给我解了围。说实在,吃饭时热得内衣都湿了。我草草吃了点饭就回卧室里去,赶快扒下外衣,解开裹脚都痛痛快快洗了澡上了床。在床上无事,将新药研制方案重审一遍,供节后雪莉她们开展工作。  初一他们都在熟睡,我早早起来梳妆好,就去别墅后面山沟里练功。回来后在厨房自己弄了点吃的,仍去三楼书房工作。九点钟左右,唐就来了,他眼有些发红。我说:“昨天守岁,早上不多睡会?看你眼都熬红了。”  他打个呵欠,坐下来挺挺身子说:“昨夜守岁,我那有心思同孩子们一块看电视,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将汪思义当初在执行《金丹》计划时,在〈贡江防治所〉搞临床谋杀你的过程,以及事件后续进展在头脑中过了几遍,还真发现突破点。我认为对汪思义举报可进行,不应有顾虑。昨天我俩商讨半天,此案不敢举报的关键是将你和我,怕牵进来带来更大麻烦,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放下手头上事,聚精会神听他讲:“其实,我俩忽略了一个细节。在贡江防治所,仅有赵言之病案。后经防治所调查和汪恩义证明,这赵言之是使用的假名,真正的病人是基因室主任王栋梁。而赵艳芝则是防治所收治当地的一个出血热感染者的病人,一个是男,一个是女,两人根本不搭界。”  我还是没明白唐的意思。我疑惑地问:“唐大夫。王栋梁、赵言之和赵艳芝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不搭界?”  唐大夫笑了。他指着我说:“你讲的是现实中的人,我讲的是挡案中人。经过改正,病案文件上所有赵言之的名字,全改成王栋梁,所以防治所现在病历挡案中仅有王栋梁。在执行《金丹》工程临床项目时,在这一起临床事故中,由于大剂量注入试验药剂,王栋梁经抢救无效死亡,死亡证明副本存医院,另一副本己寄泾南研究院;正本存在研究院所辖派出所死亡人员员挡案中。”  “我还是不明白,那赵艳芝的病案呢?”  “贡江防治所也收治另一名叫赵言之女性出血热患者,她被治愈后,当地政府为了她今后生活中不受歧视,改名赵艳芝,己重做户口,原赵言之户籍材料被公安局收缴。理论上讲赵艳芝是一个从未得过出血热,也未在防治所治疗过,是当地农村一个普通女孩,与王栋梁之死一点沾不上边。仅在防治所向上级申领补贴病人名单中,有赵言之的名字。这份名单存市卫局是绝密挡案,无省级挡案管理部门批准,不可查阅,且五年后,原名单消毁,仅留申报人数。目前己过五年,赵言之一切都不存在了。你的挡案,除户藉外无其他资料,所以复查这起临床事故,不可能涉及到你。”  我终于弄明白了,长长舒了口气。但我又担心唐大夫。就问:“那你呢?还涉及到你呢!”  “我不是当时临床课题组主要负责人,仅是里面参入临床课题组的普通医生。除非我个人失误,或违背课题组指令,自行其事。否则,我不会承担任何责任,最多是事故参入者,调查时仅是事故一名目击证人而己。”  唐的分折,我又反复考虑了半天,认为有道理。晚上我与唐着手就举报汪思义材料其关键点;即搜集他强迫防治所临床课题组,大剂量给王栋梁注射试剂的证据。唐认为这不困难。涉及的当事人和防治所诊疗原始记录都在,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如是我们将必须搜集到的证据列表,作为线索,就可以找一个可靠人,去贡江防治所调查。目前任职的主任,是唐最信得过的同事,当时他不是临床课题组成员,此案与他无牵联,他无顾忌。他同唐私交很好,估计他会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又考虑了这事谁来调查举报;唐建议在贡江找当地人干这事,他看中谢明生,或由贡江防治所主任安排防治所内部人担当,等证据集全,直接向泾南市检察院寄材抖。无论成否,给举报人重奖。这事落实后,我心里好舒坦,终于等到一个复仇的机会了。  刚过初三,老徐就来电给我拜年了。我知道他的心思,我早一天去,他早得利。他不是拜年,是催我去朗川。考虑到自已这模样,这里不宜久留,更不能待当地员工来拜年时,在他的面前出羞。故初四我就叫小何送我到朗川了。  到朗川老徐非常热情接待了我,我有自知之明,不想与任何人打交道,仍住在我原来宿舍里。他女儿小爱早知我那人媚人的功夫,她也不想与我交往,还严禁她男友接触我。所以我一人独住。这徐家班的人,比倪头的人素质修养差多了,那些老老少少爷们,有事无事往我房间跑,我不能拒绝,我还要与他们同台演出,关系不能太僵。他们来闹,我也不好翻脸,这是江湖班子常见现象。但我也有底线,不让他们动手动脚,接触我身子。动嘴不要紧,但要动手绝对不行。我关掉房间暖气,仍穿在何家湾一身行头,尽可能不刺激他们。  徐家班那几个抓我去裹脚的四个演员,他们知道当初事巳公开,现在也不再避我,来得最勤。上次让他们占了便宜,认为我好对付,所以猖狂得不可一世。在徐家班,他们功夫好,是台柱子,其他人都有些惧怕他四个。一般只要他们来,其他人都溜之大吉。刚见面,他们还假装斯文,与我谈论在倪家班表演时一些奇闻趣事,我也客客气气应付他们。后又扯上绑架我,及他们押送我去旌云县李家村时的事,我在李家村狼狈相。我这时才知道,他们为了防我逃跑,将我押到后,还在那里住了半个月。我马上想到,我醒来时身上仅穿五彩内衣,在我被麻得神志不清时,这几个王八蛋还不知怎样侮辱我。现在,他们毫无顾及,当我面都污言秽语,满口不堪入耳浑话。见他们品行如此差,但多年修练的函养,让我尽量保持克制,冷静地看着这几个流氓,不理不睬。他们来了几次,我都是这态度,他们以为我惧怕他们,慢慢就开始动手动脚了。那柔功好的瘦子,手脚麻利,有一次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伸手摘掉我墨镜。见我露出真容,他们四个惊呆了。自与他们互换表演后,未如此贴近,见到我那媚态十足模样。他们再也控制不了,兽性大发,一下扑上来,将我掀翻,我促不及防,仰面倒在床上。他们按住我后,见我不抵抗,以为我是个x 贱之人,喜欢这样。其实,我不与他们对抗,身子刚被他们按住时,确有这方面因素,被他们压在床上,还有舒适感;但现在不同未治疗前,脑子犯糊,现在思维正常,见他使粗,随后想到,不是这几个歹徒作恶,怎会有今天下场。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们四个一个按住我的头,一个骑在我身上在解大衣扣,企图脱掉我衣服;另两个一人抓一只脚,脱我的旅游鞋。我暗暗将功力聚在指头,用右手食指点向骑在我身上那人腰眼麻穴;他正聚精会神脱我大衣,被我突袭一下,翻下床,砸在那瘦子身上,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我又用在左手卡住按我头那人手腕关节,右手抓牢肘部,一下将左手腕关节弄脱臼,再用力一捌,他痛得大叫一声,右手抱着软瘫左手掌,歪倒在床上。我翻身起来,抓着己目瞪口呆脱我鞋的汉子,左手下掉他的肘关节,他丢掉还抓在手上旅游鞋,闷哼一声,痛得人弯腰跪着,头倒立在地上,那瘦子被压着,手舞着旅游鞋,惊恐万状看着我。我微笑地站起来,若无其事重扣好大衣扣子,用弓鞋踢了踢瘦子说:“怎么样,你自己说说,我怎样修理你?”  他露出一副可怜相,告饶说:“好倩兰师傅。不,倪家姑奶奶,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除点麻穴倒在地上不能动的,那二个也异口同声求饶命。过两天就要演出了,不能弄得他们上不了台,我暗暗叹了口气,将他们关节复位,解了麻穴。他们自由后,抱头鼠窜而逃,从此后徐家班人,再也不敢来调戏欺负我了。  这次到徐家班演出,小爱也不监管我了,我行动自由,老徐更是恭恭敬敬,拿我当客人。徐家班其他人出于各种原因,对我敬而远之。但我也不持强,力能所及参入其他节目演出。当然,那些我专长节目,仍是每场必上,而且是重头压轴节目。由于我参入,一日两场,场场暴满。我虽累一点,但对身体有益,那糙痒再没发。若偶而由于特殊原因停演无事,反而有痒痒得揪心感,虽不严重,但人不舒服。徐家班生意虽好,但演出时秩序不好,每场都乱哄哄的。我出场时虽不乱,但那尖锐口哨声,时起彼复,人们在台前挤闹,不听台前管理人员劝导,甚至爬上台,往往弄得表演中断,至到重新清理戏台闲杂人员,才能恢复演出。  可能收取了高额出场费用,徐班主还要我出台上门演出,一般是红、白喜事,或单位举办晚会,这样演出一般在夜场。这种出台在民间非常不安全,演出百害无利,倪家班原则上不会答应的,尤其是女艺员控制更严。我反正在这里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也不同老徐计较。  演出二个月后,离我在徐家班演出合同还剩十天时间,徐家班发生了一件石破惊天大事,老徐的女儿小爱失踪了,那个与她相好小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团里传言是老徐看不上那小伙子,坚决反对他和小爱好,小爱堵气同他私奔了。小爱是徐家班当家花旦,仅她能演《锁链捆美人》等一些卖座节目,稳住徐家班人气。若我在还不要紧,若我合同期满离开,那徐家班生意有大麻烦了。也许老倪头也得到消息,打电话告诫我,无论老徐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能应允留下,必须回倪家班。他准备派人接我。我看老徐整天愁眉苦脸,无精打彩样子,也深为同情。其实,他这江湖班子管理不善,家教不严,那小爱骄横霸道,出这样事,也在情理之中。我是局外人,也不想介入此事。可能是思女心切,老徐整天魂不守舍,连正常演出的事也不打理。听他手下人讲,他推掉下几场合同,这里演出结束后,还不知去什么地方,杂技班里是人心惶惶。  演出合同还有二天,老倪头已派人将我不用行李全取走了,约好明天午夜来车接我回金州。下午这场演出刚结束,老徐来找我商量,晚上有一个推不掉出台演出。夜场他安排我提前表演,下场后直接出台。我反正要走了,也没细想就答应了。晚上演出时,发现徐家班的人有的在整理导具、器材、打包装箱。我听他们说过,我在徐家班演出合同到期,他们在当地演出合同也结束了,可能不再上演的节目导具装箱,也在情理中,反正后台乱糟糟的,个个心不在焉样子。看这军心焕散样子,这小爱不回来的话,徐家班也要散了。  我这边刚退场,老徐己在等我。这次出台,仍演刚才演的《美女侠起解》节目。他接过我手中的枷,镣铐和绳索,在后台一个角落,我将导具枷全解体,因为刚才演出实在太乱,好多人在台下起哄打闹,弄得尘土飞扬,我一头一身全是灰。我请老徐将枷和其他导具用湿毛巾将灰擦干净,再用绸布擦干水气,将导具弄干净,否则出台演出时,观众离得近,效果不好。我有个好习惯,这是冬梅开始教我时就养成的,上台的演员要倩丽,水灵;导具要一尘不污,精美如新。表演开始就给观众一个良好印象。老徐对导具枷构造早己清楚,我请他弄干净后,组装好,装入专用导具箱中,直接放到接我小汽车后备箱中。我将自己妆重整一下,将头上首饰的灰用吹风次干净,脸上妆是不怕水,不易脱落的,将尘用水洗掉;脱下白色武旦戏装,换上一身红色的民国新娘服装。出台演出,这种喜庆模样顾主欢喜。当我焕然一新出来时,老徐己在汽车里等候多时了。  在汽车上,老徐告诉我,这是一位当地有钱人家,来了贵客,贵客知我的名声,很想见识见识我的艺技。但演出地方太杂乱,所以他花重金请我去他家表演。我看老徐有气无力样子,与往夕精明样子有天地之差,人消瘦得不成人形。他这女儿太冷酷无情了,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男子,抛弃亲生父母,太不象话。老徐如此,他老伴情况可想而知,不知过着怎样剪熬日子呢。看此情此景,我现在非常同情他,可怜天下父母心。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进了一山庄式到墅,晚上看不清稍远一点景物,只感到这地方很大,树木很多,车停在一座二层小楼前。司机拎着导具箱,老徐牵着我进了大门。屋内金碧辉煌,是个有钱主。进了一楼餐厅门口,主人迎上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理者寸头发型汉子,穿一身灰色丝质睡袍。见我们来,高兴地拍了拍老徐肩。老徐受宠若惊样子,都不敢正面看他,象很惧怕,小心翼翼领着我进来。那汉子见了我,毫无礼貌抓着我双手,手舞足蹈大叫说:“唉呀!倩兰小姐名不虚传,光彩照人,光彩照人!”  我暗暗用力挣脱双手,这样人我见多了,也懒答理他,礼貌地走开了。那寸头汉子迫不及待与老徐商量演出之事。这小范围演出,就用布幔替代铁笼,这样程序就简单多了,只要将导具枷披挂好,罩上布幔解缚就结束了。表演地方早安排好了,这个三十多平米餐厅,腾出一半面积,铺上地毯,就是一个简单舞台;三张沙发八字型排列在餐厅地毯旁,对着地毯,就是观众席。观众连寸头汉子仅五人,其中还有两个身材高大女客;另有一男青年充当群众演员,送我们来的司机也临时抽来与老徐一起,撑起布幔。稍事休息,表演开始。我开始打了一套拳,这是老倪头自编的类似太极拳的套路,他起名《倪家拳》,主要作为节目序曲,热身用的,为后续主要节目作准备。一套拳打下来,我微微出汗了。观众也静下来,聚精会神看我表演。打拳时,我无意瞟了老徐一眼,发现很反常,他特别紧张,紧张得人都在颤抖,那轻轻的布幔似乎都举不动;司机也紧张,脸上无血色,无表情。见他们这样,心想,这家势力肯不小,若演砸了,大家都交待不了,所以我更加小心,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个动作。  《倪家拳》打完,那小青年给我上刑具了。这小子年岁不大,干事很老道。下手很重,一点都不考虑我是否受得了。那枷梢,一般群众演员轻轻往枷板里敲,要十多下才敲到位,只要梢头挂锁小孔露出,就不敲了,锁上老式鱼形锁;而他不到四下,就砸进去,只到砸不动,才住手。幸亏枷是钢架的,若木头的都给砸坏了。那锁孔一下冒出半寸,等会拆卸就麻烦了。我跪在地上,侧着身让他将上下枷梢砸好,身子都震木了。砸完后,梢头上好鱼形锁,他一把抓着我胳膊,粗暴地将我上身拽起,动手上绑。这小子同对付真囚犯一样,一道一道用力将绳捆上我的胳膊,使劲勒,直到勒不动了,才打结。这绳太紧,我又无法抗挣,忍不住叫起来。但他无动于衷,只到捆结实,用手指勾着我脖子项圈上小环,拉到那五位客人面前,让他们检查。别的观众演员在与我合作时,有说有笑,他一本正经,板着脸。我心想,难怪老徐们紧张,这家主人来者不善,他们看表演是假,拆磨我是真,反正进了布幔我就解脱了,暂由他们摆布。  五个观众依次看我紧缚身子时,一个五十出头客人最后看,他特别细心,仔细检查我身上所有刑具;摇摇枷看是否牢,扯扯绳看是否紧,拽拽手铐脚镣是否扣好,链子是否结实,就同超市大妈挑选商品一样。我表演这节目几年,还第一次遇到这样观众。正当我对这客人反常举动疑惑不解时,这时一件我做梦也未料到的变故发生了。只见那五十多多客人离开我,重坐下来,拍了拍手,轻声细语对寸头汉子说:“胡老弟,这事成了。”  那老徐一听此言,同如获大赦一样,丢下布幔,三步并二步冲到那寸头汉子面前,急不可待地说:“胡老板。我女儿呢,她在哪里?”  那汉子打了声口哨,一会儿餐厅一则门被打开,一个男青年走进来,我仔细一看,是小爱男友,怎么是他。我大吃一惊。那汉子对他说:“将那小婊子还给他们!”  小爱男友重回那则门,招招手,一会儿,一个化着浓妆,仅穿一件很单薄衣衫女孩被踉踉跄跄推进来,双手反剪,绳捆索绑。老徐看见,发疯般冲上去,急急忙忙脱下自已外衣,将她身子包起来。那女孩和我一照面,更惊得我目瞪口呆,她是小爱!这是怎么回事?小爱也看见我,发红的眼睁多大,怒视着,从老徐怀里往我身边挣,声竭力斯地大叫:“都是这骚婊子害的!她害得我好苦呀!我要扒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那司机也冲上来,死死抱着,与老徐合力将拼命挣扎,发疯的小爱拖出去。我发现苗头不对,顾不上保守这节目秘密了,用手指按下解锁按纽,谁知毫无反应;我以为忙中出错,又按了一下,那小爱男友手拎一根钢链,走过来嘲讽地说:“倩兰大小姐。别瞎捣鼓了,你开不了枷,你那套东西不灵了。”  他伸手抓着我脖子上项圈,用环状锁将钢链锁上。这时老徐又走进来,“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对我说:“倩兰。我对不起你,我实在走投无路呀!你也别瞎费力了,枷里电池我取出来了。你一定要原凉我,我不能失去小爱,徐家班不能没有小爱呀!老倪头这下恨死我了,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是成心害你,你一定要原凉我。”  这事来得太突然,我还楞在那里。那汉子走过来,踢了老徐一脚。呵斥道:“快滚,带你的徐家班跑得远远的,再不走,让老倪怪找到不扒你的皮。”  老徐一把鼻涕,一把泪,口中唠唠叨叨要我原凉他,被他们赶着,连滚带爬狼狈离开了。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徐将我换回了他宝贝女儿。他女儿男友是个诱饵,用男色诱拐了小爱,迫使老徐拿我作交挨。这小子在徐家班快一年了,看来这次绑架不简单,策化了很长时间,主谋绝非等闲之辈。果然,老徐离开后,那光头对那老头说:“柯老板。焦总委托之事,算功德园满了。焦总有福,这等国色天香尤物,千金难觅呀!他焦某人敢虎口拔牙,有胆。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人交给你,下次有生意再照顾小弟。就此分手,后会有期。”


  那小爱男友拽着链子,将我扯到那五十多岁柯老板面前,把链头交到他手上。光头带他和捆绑我的小子,匆匆离开。剩下四个人,那两个高大女人上来,架着我,姓柯老头牵着链子,将我拉出门。另一人先出去,将一辆车开过来,他们合力将我塞进汽车,一左一右夹着我,乘夜色走了  随着汽车开动,我心凉透了。我又落入《雄风饭店》焦厚德手中。想到这恶魔,我不寒而栗。人处于绝望之中,本能地又挣扎起来,但无济于事。旁边两女人按着我,低声呵斥,警告我不要乱动。这焦厚德想绝了,他知道拿掉电池的导具枷,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戒具,再有力气的人也无法挣脱。这肯定是老徐主意,不了解枷构造的人不可能想到。双手失去自由,这绳也无法解开,上身给捆得同木头一样,连胳膊都动不了。本来这小脚行动就不便,再锁上脚镣,这上上下下束缚得这样严密,不要说四个成人看守,就是放我走,我也走不远。看看那为首老头似乎不是那么凶恶,我大声喊:  “柯老板!柯老板!”  那老头在副驾驶位子上,听我叫喊,转过身子。我强装笑脸乞求他说:  “柯老板。你行行好吧!我给身上麻绳勒得痛死了,气都出不了。我一弱女子,用得这样束缚吗?仅这身枷镣,我就动不了。发点善心,做点好事吧,把绳松松,求你啦!”  那老头笑了笑,又将脸转到前面,我右边女人笑着说:  “你虽生得花容月貌,人见人爱。但实则你是只高山打鼓,有名在外母老虎。缚虎焉能不紧?否则会伤人的。忍着点吧!等到你该待的地方,将你关进铁笼后,自然会松开。”  听他这样说,我知道我这次彻底完了。进了焦厚德的囚笼,就是神仙也出不来了。我这时特别懊悔,平时老倪头一再告诫,女演员不要出台演出。若我信守这规定,怎会又落入焦厚德陷井中。  全身束缚,又在两个人高马大女人严密监控下,想逃走是不可能的。到了《雄风饭店》,还不知道有什么严酷环境在等待着我,即来之,则安之,切不能急燥,自寻烦恼。自已一定休息好,才有精神,要维护好身体,才有体力和与焦王八斗。今天已连演了二场,本来就累,又遭此不测,身子骨早软了。如是我闭上眼,带枷斜靠在车座后背上,养蓄精锐。随着汽车晃动,锁着刑具,怎么都不合适,不知我调整了多少次姿势,人都不舒服。人似睡似醒,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车停了下来,我挺着身子,坐起来。透过厚厚车窗帘,外面很亮,应当又是新的一天了。  那两个女人打开车门,将我拖出去。待我在她们挟持下站稳身子,往四周一看,这里不是我想象的《雄风钣店》,四周全是树木,是一个类似公园的地方。看不到一座高楼,这里肯定不是泾南市区。那柯老板打开锁在副骂驶靠背上的链子头,在前面牵着,那两个女人架着我,沿一条小径往前走。脚镣链很短,我迈不开步,几乎是叫那两女人拖着走。估计走了半小时,小径弯弯曲曲,最后在一丛茂盛高大毛竹林掩盖下的一个小院门口停下,有人开了门。他们将我拖进一间有铁栅栏的房间里,先开了鱼形锁,砸松枷梢,将项圈上链子吊在天花板钩子上,链子拉得紧,我笔直站着,脚勉强踮着才能触地,这样悬吊着,勒得我呼吸都困难。这时他们才动手卸下枷,再往枷上装电池,用我的手指按下枷板上开关卸下, 用枷板打开手铐脚镣电子锁,卸开手铐脚镣,再松开绳。他们防范如此严,我不敢轻举妄动。接着那两个女人脱掉我所有衣服,用一个红色皮质单手套,将我双手反剪套进去,缚紧,这才松开链子。我再也坚持不了,软瘫倒在地上,她俩又脱下弓鞋,解去裹脚布,将我这双小脚露出来。打理好了,他们才锁上门走了。我倒在地上,当初为了控制乱抓下身,老倪给我特制不锈贞操带还锁着,上身套着单手套,单手套上宽带八字披肩绑在胸前,其余衣服一件都不剩。头上首饰己叫她俩卸下,头发松开扎一马尾巴。我不知焦厚德会怎样处置我。看他对我采取限制措施,是完全针对我弱点进行的,这单手套束缚我的脱缚功夫无法施展,小脚裸露,无法行走,这肯定是熟悉我的老徐,建议池这样做的。再看门窗都有封闭铁栅栏,想逃走是不可能的。十多小时未方便,小便胀得难受,我挣扎跪起来,用双膝代脚走路,进了卫生间,坐上带自动冲洗下身的马桶,方便后,人困得不行,又到卧室里,倒在床上,虽双手反剪,但比在车上舒服多了。心想,事到如今,急也无用。当心静下来时,人非常疲惫不堪,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醒!快醒醒!”  有人推着我的身子,叫着我。我被惊醒了,睁眼一看,一个好熟悉地面孔看着我。她向我直摆手,并用手往床对面墙上指。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天花板与墙交界处一只探头,正对着我。我再回头再看,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来的人是朱玲。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艳芝小姐。焦老板这几天忙,要等几天才能来看你。他说了,他念你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才将你请到这里来。他交待了,你一定要吃好,休息好,养好精神。你今后还要担当好多工作。他也听说你曾中过淫毒,老倪头千方百计给你排毒,现在恢复得还不错,但切莫放松大意,要继续锻炼,不可放松。”  我听她话中有活,挣扎着坐起来。我发现门口站着押我来这里那两个高个女人,她俩目不转睛盯着我与朱玲。我想了想说:  “朱经理。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看了看身后监视我那两女子,神密地说:  “这里是焦老板《雄风饭店》的一处职工疗养地,平时鲜有人来。这里山青水秀,植被茂密,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希望你能安心住下来,他肯定将你当贵客接待。”  我听了好笑,就转过身子,将背后紧束双手单手套给她看,然后说:  “有他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双手束缚,钢链锁着,住在与铁笼无区别的房间里。”  朱玲笑着说:  “那还不是你在江湖人名气太大,三五壮汉都近不了你的身。用菜地里一根搭架子小竹棍,连续击倒几个精壮有功夫的人。所以他多方打听,才找到制服你的绝招。不过,即进了他的地方,还这样束缚你,也不是长期过日子办法。何况在他的计划中,你还要出现在公众场合。昨夜才得到你将送来准确消息,有人给焦总献策,送到了这个与世隔绝地方,无交通工具,健壮的汉子出入很困难。只要将你裹脚布拿掉,收掉你的弓鞋,你走不了路,完全没必要束缚。我今天就来办这事的。识世务者为俊杰,目前先忍忍吧!听焦总安排没错。”  朱玲果然卸掉我项圈上钢链,松开单手套,她将我扶起来,架到卫生间。我用后跟着地勉强站着,朱玲也脱下身上穿的长旗袍,帮我洗头洗澡,再将我扶到梳妆台,把我头发吹干。梳起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园发髻,斜插一只凤头步摇固定;在鬓角插上绢花,再拿出一件民国初朝式样鲜丽绸缎大翻领套装给我穿上。她边给我打扮边说。  “艳芝。你要换妆了,我们钣店不是剧团,焦总不喜欢你用戏剧中花旦样子打扮,今后要穿旗袍礼服,这样才能走出去,抛头露面。”  她又安排了早点,看我吃完就走了。我又回到当年在《雄风钣店》,又生活在囚禁中,仿佛在梦中一样。无论怎样,朱玲来解除我身上束缚,是件好事。看她同当年一样,公事公办样子,我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盘算的,她会甘冒风险救我吗?我心中无底。这样一想,原来对她的厚望看来不现实,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若她不出手相救,老倪头、唐大夫他们都不知我身陷何处。但我坚信,只要我在社会上公开露面,老倪头就会知道。不管怎样,等待时机吧。  朱玲走后,除了那两个看守我的女人,从窗的铁栅栏装的一扇小门递钣菜来,我被锁在房间里,见不到其他任何人。这样无所事事,我最害怕是那骚痒发作,所以我整天在房间练功。由于双脚不能得力,我只能在地上翻滚,用双手代脚翻腾跳跃,只到大汗淋漓,疲惫不堪才收手,效果还不错。我后来也悟出道理,这效果可能与这几天未穿那《玲珑剔透双色弓鞋》有莫大关系。  三天后,朱玲又来了。她笑眯眯地说:  “今天我来接你出去,有人急疯了想见你。你原来裹脚布又脏又有味,我将它扔了,按其式样重新给你缝制了新的裹脚布,料子用的是白绫,又轻又薄又结实。你这双漂亮弓鞋,我用干洗法清洗了,更鲜亮了,同新鞋一样。”  我听了好高兴,这脚不能走路,太不方便了。我急不可待地将裹脚布和弓鞋拿过来。她又递瓶油膏过来说:  “有个江湖朋友,他告诉焦总,小脚需涂油膏,否则皮肤易干裂。艳芝,关心你的人可真不少,你真是名人哟!你这脸上妆上化的真好看,白里透红,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同天生一样,一点看不出化妆痕迹。这几年你真学会好多东西,我实在佩服你,你脑子好使,手更巧。你裹脚吧,我将你头做一下,见客人的女人要打扮光鲜一点。”  待我裹好脚,穿上弓鞋,朱玲已梳好我的头,在上面插了好多头饰。三天来,第一次稳稳当当站起来,好兴奋。我忍不住在房间走了几圈,满头摇曳的首饰,“叮呤、叮呤”,与脚上小铃“叮当、叮当”声配合,随着脚步,有节奏响着。朱玲也看呆了,轻声叹息着,小声说:  “真是太美了,怎不招蜂惹蝶,引来这么多男人惦念。”  一切都收拾好了,吃过饭,但朱玲还没动步意思。她对在房门口铁栅栏外站在那里两个女人做了个手式,一个女人开锁打开铁栅栏,另一个女人将一只箱子放在门口,马上出去又将铁栅栏门锁上。看来她们警惕性很高,又很尽职,将我看将好紧。我细看那箱子,不就是我随身携带专放《美女侠起解》导具箱,我有些心慌,难道又要束缚我。朱玲走到门口,将箱子拎到我身旁说:  “焦总规定,目前你只要出这房门,就必须戴上它。艳芝,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奉旨办事。不过焦总也为你着想,脚镣就不上了,否则你走路太困难。”  看她们戒备森严,我已是待宰羊羔,那有讨价还价的本钱。朱玲拿出已被下掉电池的枷,将里面工具也拿出来了,我顺从地让她将枷锁上身。还幸运,她没上绑绳,也没锁钢链。其实那完全没必要,我根本无法反抗,更谈不上逃跑了。  朱玲走在前面,那两个女人架着我离开这小院。穿这树林中小道,上了公路,有辆车停在那里。朱玲开车,她两人仍夹着我,坐在后面。车开动后,走了不远,进了一间别墅。当我下车一看,汪思义站在门口接我。想不到今天要见的是他,用这种方式与他见面,羞得我抬不起头。见我下车,他迎了上来一把握着我卡在枷板上的手,连声说:  “欢迎!欢迎!赵总光临塞舍,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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