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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衣 第十六章

责编:feiyun 更新:2024-07-17 10:55:44 总点击:  

  化好妆活动着身子。在此时刻,连一向稳重,沉着的老倪头,这个**湖也有些紧张,别人忙,他躲在一旁拼命抽烟,来缓解自己情绪。  老姜他们离开后,杂技团日常事务安排,冬梅义无反顾担挡起来了。“倩”字辈中,有功底稍差的几个,结婚有了小孩的女演员,也从演出一线退下来,除作一些集体节目演出外,主要是协助冬梅处理后勤事务。看她们在后台忙忙碌碌身影,我也感叹杂技团女演员演艺生涯短暂。但倩芳这样主力演员,老倪头与她们有约在先,不过二十六岁,是绝对不能要孩子的。但象冬梅那样生了孩子,还活跃在舞台上的演员,确是麟毛凤角,实在罕见。江湖上送她《百变妖精》的名号,也不完全是贬低她,也有赞叹她是舞台长青树的意思。  从老倪头夫妇对我明喻暗示,我也清楚,他们希望我步冬梅后尘能,长久在舞台上,抓住观众,稳定演出市场,为他们倪家班传承作一份贡献。  本来,我就忙研制新试剂和参加演出,两头扯得我连轴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自老姜他们另觅高枝离开后,杂技团面临非常熟悉自己同行竞争,处境变得艰难。朗川安家稳定后,为了增强自身竞争力,老倪头加强了队伍建设,抓训练,排新节目,对演职员队伍也要求更高了。我也明显感到他们加强了对我控制,对我外出和唐大夫合作那些事,已含蓄暗示不满。从强制我穿上全套倪家传代《五彩衣》看,他们开始限制我行动自由。穿上这种衣,根本出不了门,行动也困难。  我甚至猜想,倪家班将这些衣物称《五彩衣》,实际上是倪家班囚衣,穿上它们,行动自由没有了,可能历史上倪家班这些女主角,都是家班子里囚犯,无自由可言,只能默默贡献自已青春,将倪家班杂技一代代传下去。因此我己深深忧虑,我与唐大夫的合作能否继续下去。对这些江湖艺人,有理也说不清:他那知道,我与唐大夫的合作项目,比他的杂技班己不知重要要多少倍。虽然我有能力离开老倪头,永远不再回到杂技团。但从我知恩图报性格,我不想这样做。若没有他们冒着极大风险救我,我是无法逃离《雄风饭店》囚笼,也许到现在仍被重重锁在那里,做一个生不如死的性奴,更谈不上与唐大夫的合作了。饮水思源,除在演艺训练上,对我可以说残酷:但生活上,对待我的情感上,比父母还亲。所以我有时心里矛盾的很。平日与杂技团人相处,同在自己家里没区别,非常舒心,但遇到危险和麻烦,我常常感到在杂技团风险太大,非常不值得。唐大夫不止一次对我讲过,他对我与杂技团这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非常不理解。  时间过得好快,天刚黑,体育场上人声燥杂,乱轰轰的,这说明观众己入场了。一会儿有人紧张叫老倪头出去,估计是省里重要客人也进场了,演出马上开始了。我不能再胡思乱想,要振作精神,迎接今天挑战。  今天演出,整个杂技团是全身心投入了。过去几天己表演的节目,一个都没上,老倪头将自己所有看家节目都拿出来。目前杂技团最基本力量是他大儿子带的演出队骨干。他们表演都是正规场合下演出节目,虽没有过去下乡那种带点色情,也没上专门在乡下演出那种刺激性节目,但这些节目己经过千锤百炼,即惊险又完美。下面观众,即使是省里县里下来的观众,这种高水平表演他们也很少亲临现场看到,仅看过电视视频,那效果和感受完全不同,所以整个晚上高潮叠起,效果相当不错。我的节目是最后上的,这种节目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惊险刺激,是那些节目望尘没及的。  当报幕小姐宣布我上场时,下面先是一阵躁动,而后又是一片寂静,若大体育场鸦雀无声。我感到一种无情压力,几乎将我挤碎,呼吸都困难。我闭上眼稳定一下自已情绪。今天我穿了白缎子武旦戏服,一身劲装打扮,干净利落。脚穿一双绣花白缎三寸弓靴,这套服装专为《美侠女起解》特制的,今天是该节目经老倪头改编,完善,将我扮成小脚女人首次表演。首先是热身,因为后面脱缚难度很大,身上每处关节都要活动开,故老倪头安排一段绸带舞。这种安排除了热身外,主要是向观众展示小脚。节目开始,在聚光灯照射下,我一个后翻身跃向舞台,手持三丈有余绸带,边舞边翻腾。这段表演并没什么看点,仅表现我的轻功和柔软身段,但仍羸得热烈掌声,我想这是那双奇特小脚起作用了。  当身体活动开,我抛掉绸带,后台扔出一双柳叶刀,我伸手抓住,开始展示我学的刀法套路:老倪头传的这套《倪家刀法》,我只学了点花架子,一招一式双刀舞得好看,一点实战意义也没有,仅向观众展示我是一个有功夫女侠。但这套刀法非常吸引观众,下面发出阵阵喝彩声。接着表演金刚指功夫,这是套刚烈和柔功的套路,这一柔一刚,一般群众看热闹,但行家一眼看出每招每式都是货真价实的硬功夫,这都是我在朗川老倪头亲手传授的。我翻腾落地时,仅用单手二指落地,而且能两手轮换用二指落地,身倒立行走。当身体完全活动开,我再腾空跃起,我发出暗号,一张早准备好的大网从天而降,将我裹住,我被网罩住,全身被束缚落在地上,两个群众演员和一个扮补差役男演员扑上来,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虽是表现,但要假戏真做。人的功夫再好,但被网罩住手脚无法施展,也只有束手就擒。为了逼真,我拼命挣扎,但手脚被网缠住,抵抗无力,最后手脚被缚,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他们三人捺着我,另一个扮差役的男演员搬出铁钻拿出手铐,从网孔中抓出我一只手,上了铐环用铆钉砸死,接着又给另一只手砸上。这时出现我意想不到情况,他们将我双脚砸上膝铐,我很生气,演出前讲好的这次不上膝铐,这老倪头出尔反尔,但全身束缚,己阻止不了,为了演出大局只有承受,心想今晚这双脚遭罪了,而且难度也加大了。  膝铐和手铐砸上后,他们才解掉罩在我身上网绳,将我架起来面对台口跪着,两扮差役演员个一边一个,用脚踩着我的脚,逮着我胳膊,两个群众演员在他俩指导下用绳捆绑,很快将我紧紧用押解式五死大绑捆起来,他们捆得好紧,我边挣扎边叫痛,这时全场观众聚精会神看我们表演,只是偶然有人发出忍耐不住惊叫声。  接着又给我砸上枷板后,才将我拉站起来。一个扮差役的演员,叫两个群众演员反复检查了我全身枷锁和绳索后,还要两个群众演员反复细心检查,我是否被货真价实地束缚起来了。待他们确认后,接着开始全场高潮,向所有观众展示被严密束缚的盛装的我。体育场上老倪头派出人在清理我游街的通道,望着这四百米长椭园型跑道,我心里有点虚,不知能否走下来。这时我又发现这两个扮差役的演员不是原来的排练时的人,一个是倩芬的丈夫,一个是曾将我从《雄风饭店》解救出来的武术教练。他俩是一线主力演员,一般不演这种跑龙套小角色。今天要他们屈尊做我的演出助手,看出老倪头对今天演出重视。他俩一边一个,一手拿着水火棍,另一只手架着我的胳膊。  表面看是拖着我,强迫我走,实际上是架着我,这样脚不用力行走,要好受多了。就是上了膝铐,也不碍事。但在家里排练不是这样,原扮差役的演员拿着水火棍在我后面押解,走慢了还用棍敲打我的臀部,凶狠喝叱着,我披枷行走,全靠自己。这老倪头就是阴,作了改动也不告诉我,弄得我提心掉胆。那两个群众演员,一个在前面拽住我枷板下手铐链,在前面引导:一个在后面牵着绑我的绳头,押解我走。  开始在足球场围着舞台绕了个小圈,展示给外来客人看。这都是有身份的人,走得很顺利:在绕体育场跑道时,情况就不同了,不断有人挤上跑道,将我围得水泄不通,有时被挤得动弹不得,我心里虽有些发慌,但也高兴。我们这种草台戏班,要的就是这种群众气氛,这说明节目非常吸引人,是我们生存基础。  这样虽严重影响演出。但演出主办方也作了预案,发现有观众围堵,立到派出人员维持秩序,让观众与我保持一点距离,即满足了观众好奇心,又不破环演出程序。但这样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游完街,回到舞台上。这次是我演出来最轰动一次,以后只要到汉川,就听当地人津津乐道谈这一夜盛况,久久不能忘记。  当我好不容易回到舞台后,他们将我按跪在地上,由那武术教练看管我。倩芳丈夫将早已备好钢囚笼推到舞台口,这囚笼仿古代囚车,仅用钢栅栏取代木栅栏。他让两个群众演员反复检查后,再同武术教练一块将我架进笼囚,将笼囚门锁好,钥匙交群众演员保管。我跪在囚笼里,四人将囚笼拉着绕舞台转了一圈,面对全体观众作了一次展示后,将囚笼正面对着舞台,背靠后台幕布,然后又早准备好的布幔将囚笼罩起来。  当布幔落下后,我按早设定好的程序,先后从枷板上解脱手,再打开膝铐和手铐,脱下身上绑绳,又卸下枷,并迅速将枷和铐还原,将解下麻绳放在枷上。按下囚笼暗纽,打开囚笼背后栅栏,逃离囚笼,从幕布下钻进后台。这时武术教练,倩芳丈夫,还与两个群众演员没这没那地说些闲活。后台接应我的人,立刻给我披上黑色斗蓬,骑上一辆自行车,出体育场西门,直奔体育场正门入口。当我出现在体肓场正门时,全场观众聚精会神盯着舞台上罩着布幔的钢囚笼,谁也没发现我。但是倩芳丈夫眼始终盯着体肓场正门入口。当他发现我时,对武术教练使了个眼色,他俩与两个群众演员将囚笼推到舞台口,掀掉布幔。当人们发现囚笼中仅有枷锁和绳索时,全场都呆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这时我舞动着早己准备好长棍,一路舞,一路翻腾跳跃,杀上舞台。倩芳丈夫和武术教练假装吓得屁滚尿流,连滚爬跑进后台,两个群众演员也惊呆了。我跃上舞台,作了个金鸡独立亮象,这时全场同火山爆发一样,发出雷鸣般喝彩声,惊叹声和持续不断掌声。更多人越过跑道,向舞台拥来,想近距离看我那双奇特小脚。我放下长棍与两个呆若木鸡的群众演员握手言谢。老倪头率参加表现全体演员也出台谢幕。看到眉飞色舞的老倪头,我的心也放下了。  到底是农村,五样十色,什么样的人也有。退场时,场面有些混乱,省里和县里客人被围在足球场,都离开不了。老倪头急中生智,与团里小伙子在舞台上排成人墙,开出一条从后台退场通通,让外地客人直接上舞台,从后台退出。事后冬梅感叹地说:  “这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的事,观众从杂技团后台退场。”  老倪头兴奋地眉飞色舞地说:  “搞杂技魔术,要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奇。老姜那是这块料,还与我争,真是不知深浅;周扒皮又能怎样,光有个唬人空架子,声势吓人,那只能占得一时,占不得一世。”  冬梅叹口说  “你这老怪不也是骗人?骗人只能骗得一时,骗不了一世。倩兰这个假小脚,迟早都要露馅的,就同当年《锁链捆美人》节目一样,俗语‘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大家都盯着倩兰,这秘密迟早要暴露的。唉!若真能找一个裹过小脚,又有倩兰这等人才的人就好了。你看我说的,都什么年代了,小脚女人早绝种了,到那里去找。”


  老倪头听了,闭上眼,又不知道他想什么。大家情绪很好,边谈边议兴奋得脸上发光。见大家都很开心,我也凑热闹说: “倪头识货,可以去寻找,大千世界,女人千万。我不信找不到一个十来岁,有天分小女孩,边传功,边将她脚裹起来不就成了。” 老倪头听我一说,两眼缓缓睁开,盯着我。从他眼神中看出,我又启发出他那神鬼莫测灵感,他两眼发光,开玩笑地对我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倩兰。你十几岁来倪家班,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我发现你骨头特别软,若给你裹小脚,肯定还行。一件事往往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古代人给女人裹小脚,手段之残忍,我不仅在网上多次阅读过,而且还听了冬梅讲的方云故事,那哪是裹脚,是受酷刑。我听他这样说,吓得花容失色,再也不敢言语,立刻缩到人堆里去了。冬梅见我这样,指责老倪头说: “你今天高兴得昏头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说说而己,你就当真了。现在给女人裹小脚,天理国法难容,何况谁见过给二十多大姑娘裹小脚的,古代也没有。倩兰,别听他胡说八道。” 老倪头哈哈大笑说: “你们女人什么都当真。你这样护倩兰?我不过是开开玩笑。” 虽是开玩笑,我也挺后悔,我心里明白,自遣传基因被药物强迫改变后,我身上骨胳都是新生的,目前变化不到五年,我的骨胳成分与五岁女孩差不多,外力很容易改变。真不该插那一句话,惹火烧身。但我明白,我不是卖身给倪家班,给我裹小脚,那是不可能的事,这我放心得很。 但他们整天要我穿着这《金莲袜》,《金莲鞋》,是完全可能的。受罪事小,尤其要命的是限制我行动,会严重影响我何家湾试验基地建设和新试剂研制和生产。我一定要有一个周全安排。在杂技团演出是暂时的,当我演出黄金年龄己过,老倪头会放我走的。冬梅再能干,现在不也从演出一线退下来。而何家湾基地才是我今后长期生活地方。 开局的胜利大大增强了老倪头信心,后几个月,《野玫瑰杂技团》完全恢复主要的传统演出场地。同时通过汉川有其他几个类似场地演出,还开劈了一些中小城市市场。但是,现在仅有一支演出队,演完一处又奔命赶下一个场地,故忙得焦头烂额。 老倪头总算渡过了这场危机。老姜他们与老倪头在汉川竞争失利后,《明星马戏团》很快将他们抛弃了,他们只能在一些老倪头顾及不了的地方演出,又愎复了当年有上顿无下顿日子。现在他非常后悔,多次请同行传话,想回来,冬梅都给他求的动心了,但老倪头不置可否。他认为几年合作,老姜他们也学了不少新节目,糊口是不成问题的,就是收入是一落千丈,他再不愿招纳他们了。我也明白,老倪头不接收也在情理之中。这些江湖上混生活的,在对待同行上,只要对方低头服软,他们还是有包容之心的。老倪头并不把老姜他们陈年旧账放在心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狭路相逢,他还故意回避。开始我还不理解,这老姜害我不浅,他毁了老倪头千辛万苦筹办的《野玫瑰杂技团》东岸基地。可是老倪头口口声声讲,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现在我对这句话有点理解,但对这些江湖人士心理我还吃不透。 从四月到六月,什么插秧、割麦,农村在这些农时节点上,都喜欢邀请文艺团体来演出。我们从南到北,马不停蹄演了二个多月。本来到六月底演出话动淡一点,大家可以喘口气。谁知杂技团接到朗川县文化局紧急通知,《八一建军节》拥军活动,省里要搞文艺调演,若能争得到省里调演机会,并排上名次,从省里、市里、到县里都有不菲的奖金。这种名利双收的事,老倪夫妇自然是一头劲。他推掉七月份演出邀请,立马带队伍回朗川排演参演节目了。他对夺得调演名次满怀信心,县里也寄入厚望。县里分管县长和文化局领导,多次来杂技团鼓劲,老倪头也全身心投入,杂技团演员们热情高涨,忙得乐翻天。 这个时候,我反而闲下来。我演的节目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见杂技团这样子,我动了念头,想趁机将何家湾基地完善投产,将贡江的设备搬过来,对那边工厂作长期安排。正在这时,贡江我安排的厂长谢明生给我发来一个很长邮件。由于我行踪不定,我没给他手机联系号,要求谢明生有事与唐大夫联系。若有急事发电子邮件给我。他的邮件告诉我一件大事,原来这汪恩义在贡江又闹出新花样,他要整合贡江市生物产业资源,搞一个上市公司,我的药厂和《蓬莱山庄》研发室,是市里首批整合对象。这事很紧急,我必须马上赶去。老倪头太忙,我都插不上话,就去找冬梅。冬梅一听我请假要求,眉头马上邹起来,她有些不高兴地说: “倩兰。你即然在倪家班,大家喜欢你,我和老倪头把你看成自己女儿,老倪头都把家传功夫都毫无保留传给你,你把心收收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别管了。那贡江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度假诮闲的地方。你想玩,我看这朗川不比贡江差。不去了,听话。剩这段不演出日子,好好练基本功。老倪头还在动脑子给你排新节目呢。” 冬梅是好人,但她对外面所知甚少,与她也讲不清见。她不想答应,我也急了,这次不同以往,必须得去,情急之下也拉下脸不高兴说: “我对倪家班是全心全意的,就是不在杂技团,我练功一天也没停上。上次与倩芬在外面困住了,手脚被束缚,我也坚持练功。人那没有一点私事,目前杂技团没我的事,就是不给你打招呼,出去玩几天也不为过,我又没卖给你们。” 冬梅给我顶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不过她性情好是出名的,我敢这样顶撞她,对老倪头我可不敢。她想了想,解开我脚上的《金莲袜》和《金莲鞋》,没好气地说: “你真要走。我也拦不住你,去吧!快去快回。你可是名人了,外面是非多,同行中好多人都盯上你,有危险,不要你出去是为你好,不要不知好歹。我对付不了你,但你这样任性,老倪头办法多得很,他会治得了你。到那时,就是把你往外推,你都不敢走,你不要逼他,若落到那地步,哭都没有眼泪了。” 我听了,心里好笑,她拿老倪头来吓我,老倪头治得了你,你是他买来的老婆,无处可逃。我才不怕。我又不是你当年那样,是卖到倪家的,我不信他能彻底控制我。他留我是为了演节目,把我得罪了,我不上台表演,留我何用? 见冬梅松口,晚上给谢明生回了信,将有关材料准备好,天不亮就不辞而别。我怕冬梅又同上次一样,给我锁上高跟鞋,走路都困难。 我穿上那次在何家湾脱困,与倩芬同行找倪家班时,穿的那套男装,脚穿旅游鞋,急急忙忙乘最早一班公共汽车,离开朗川县城。 我晚上就盘算好,首先要去何家湾,自上次离开后,有几个月了。按我上次安排,贡江市《蓬莱山庄》的实验仪器和工厂部分生产设备早就搬过去了。上个月小红都给我信息,小红她们把仪器在新落成大楼里安装好,己开始展开工作;何富贵我安排在实验大楼后面一条山沟里,建造厂房,不知进度怎样。赶到何家湾,我先到公司大楼,小红带着上次我解救出来几个姑娘,正有条不紊按我规定试验程序在工作。小红和从上海回来的二个姑娘,都是专科生,很聪明,悟性也高;而且年青,动手能力比雪莉还强。我检查了她们的工作,非常满意。我给的工资高,她们很安心。何家湾离省城近,不象《蓬莱山庄》那样偏远。离开贡江市到这里,她们兴奋的手舞足蹈。在外面,她们对朋友同学说,自己在省城工作,小姑娘的虚荣心无药可治。我又将后续的工作,动物试验安排好,试验小动物要她们自己去省城联系。安排的工作够她们干半年的。半年后,这些生物机器人试剂成品生产出来后,后面工作是唐大夫的了,他要联系医院作临床。 唐大夫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到新单位,一切从头来,工作上千头万绪;雪莉又生了个女儿,他还要照顾她,故最近与我联系都少。我在工地上找到何富宝,他很辛苦,又黑又瘦。新建厂房还未封顶,他很急。我劝他不要赶进度,要保证建筑质量。等唐大夫临床完成后,工厂才能生产,那都是一年后的事了。 我特提醒他,作为制药厂,注册拿证很关键,要早抓,不要怕花钱。要常与药监和环保联系,工厂建设一定要按他们要求做;其次,从贡江运来没备要保管好,不能损失和丢失。这次从贡江拆过来设备虽少,但都是关键设备,以后还要用它们为模本仿制。 由于人手少,我委托何在当地找几个对基建懂行的人协助他工作。选人我一再强调,人品重要,汪恩义给我的教训太惨痛了。何家湾的事情都是程序上的简单事物,几天就搞定了。不过人是变化的,前几次来,何富宝拖也要把我拖到他家住。而这次他安排我住村里办的宾馆,条件也很好,但没他家安全。我知道,威胁我安全的人不少,汪恩义,泾川雄风饭店焦总,老姜,还有《明星马戏团》周扒皮,及及武术、杂技魔术界黑白道人士。最耽心的是,我对这些人动态一点不清楚,而他们虎视眈眈盯着我,随时随的都可能扑上来,将我撕得粉碎。但是何不表态,我不能强求住进他家。冬梅说得也有道理,只有在杂技团,我才是最安全的。这样看,何富宝老房子的宿舍一定赶快开工,这样我有一个安全居所。 何家湾事处理好,我马不停蹄赶到贡江。在途中,每当我想到人身安全,马上感到周围情况有异样,总感到有人在跟踪我,疑神疑鬼的。所以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赶到《蓬莱山庄》。 打开别墅大门,总感觉得屋里好象进来过人,但又发现不了任何综迹。到《蓬莱山庄》天己很晚了,我急急忙忙将卫生打扫一下,把床整理好,洗完澡,我没惊动谢明生他们,先休息了。这几天日夜兼程,太累了。晚饭未吃就睡了。到半夜,好象房里有什么动静,但开灯起来,什么也没发现,看时间是清晨三点。我暗自嘲笑自己,变得神经过敏了。 夏天天亮得早,不到五点,天就亮了。我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盘算,这别墅里除了雪莉当年丢下一些日用东西;如衣、鞋和一些虐情器具,其他什么也没有,稍有价值东西,小红她们都搬走了。我想若小偷光顾过一次,就不会再来,这里实在没有可偷的东西。为了彻底断掉小偷惦念,这次来有时间,将所有东西都放到地下屋去,就留空空如野房子。我又想到,这次汪恩义鼓动搞上市公司之事。贡江市没有一个上市公司,市里肯定会全力以赴。而汪恩义掌控的生物集团,帐面上资产大大超过我。组成上市股份公司后,我持有股份可能小于百分之十五,这样的小股东,在汪恩义一股独大上市公司里,无足轻重,这样等于他将我的公司吃掉。想到这里,霍然一亮,汪恩义到这偏远落后西南小市,不就是冲着我的生物机器人吗?他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吃掉我的公司吗?绝不能让他得逞,那怕将这里工厂丢掉,也心甘情愿。心里有了底,对处理贡江市的事有了思路。


  乘上班前,我与唐大夫通了电话,他也赞同我的观点,他甚至认为,建好何家湾基地后,贡江市的工厂反而成了我的负担,尽快抛掉。  早上八点,我到了山庄前工厂办公大楼。谢明生一早被市里约走了,不在家。办公室里工作人热情给我安排早饭。早饭后我又电话约了我们聘的律师,请他务必到厂里来。上午谢明生来电,市里有会议要参加,回不来,要到下午回厂,有关问题只有下午再与他商讨了。  厂里律师是当年唐大夫聘的,与唐的关系很可靠,人品也很好,虽少不了职业上的奸滑和贪财,在大是大非上很有正义感。他在市里方方面面都玩得转,故我一直用他,无论有无案子办,给他的待遇在这个小城市,还是首屈一指的。见我来了,他放下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很快赶到了。我与他在谢明生办公室里谈了一上午。  其实关于上市公司的事,谢明生早与他谈过了,他准备了几套方案,就等我来拍板。当他得知我要弃这次上市机会时,非常惊讶。他认为这是别人想也不敢想的发财好机会。他给我算了一笔帐,他估计这次上市规模应当在一亿五千万左右,上市后市值将近十五个亿。我的工厂价值应当不低于二千万,上市后就拥有二亿市值。贡江的医用基因制药,全国都小有名气,上市后是名副其实高新科技股,肯定受市场追捧,升值空间很大,我这样放弃,太可惜。但我不能透露我的秘密,我的理由我不想卷入这官场和商界纠纷,我不缺钱,我缺的是时间和研究环境。  律师和我意见相左,双方谁也没说服谁。下午谢明生赶回来,看他精神焕发的样子,我知道上市的事同一针吗啡一样刺激着他。  谢明生,为了拴住他,我给了他公司百分之五股份,上市后,他立马成了千万富翁,对于出身贪寒,工作在小地方,天上掉下的发财馅饼,能不兴奋。当我将我的想法提出后,他犹如被浇一桶凉水,呆若木鸡,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我不点头,市里是无法强迫我的公司上市的。少我这一块,对市里生物集团公司上市是无影响的,但他失去了千载难逢发财机会。故我们三人都低着头,无话可说。僵持一会,谢明生不死心的说:  “赵老板。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律师头脑活,他问:  “赵老板。这机会失去太可惜,从目前进度和上层态度看,上市己是铁板钉钉的事,为了不失这机会,我有个想法。”  我示意他说下去。他想了想说:  “赵老板。如果有人购买你的工厂,你愿意吗?如果别人接受工厂,这机会就抓住了,而赵老板立马可获取一笔可观现金。”  他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表面上仍平静如水,反问:  “若可能,谁有这个实力?据我了解,贡江市马上能拿出二千万的企业还没有。”  律师笑了笑说:  “企业拿不出二千万,银行能拿得出。若这事传出去,那争的人会把赵老板你撕碎吃了。”  说完我们都笑了。我想了想说:  “你的建议不错,这事我还得与其他股东商量一下,明天再定。你们可以先找有购买意图人探探口气,力争能多卖些钱。”  律师听我口气,心里有数,立马回市里去了。我放下这件事,谢明生向我汇报了厂里生产和财务状况。厂里生产很正常,效益很好。我安排谢明天将税后盈余资金约一百多万打到上海唐大夫为我们公司开的专户上去。  抓住这机会卖掉贡江厂,唐大夫肯定赞同,我与他都没精力料理。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晚饭时,我看谢明生心神不定样子,考虑到,在卖厂时,谢明生是关键人,必须要他为我出最后一把力。所以晚饭后,我主动约他散步,将我心里想好的,安置他的办法告诉他。我在出卖工厂的计划要约中,作为工厂出售附加条件,谢明生百分之五股权保留不卖,转到买方新公司董事会,这样,工厂换董事长与他关系不大,新公司参入上市,他的利益完全可以得到保障。谢明生听了,脸上马上阴转睛。不过我明白,汪恩义目的不是要我的厂,而且要我的头脑和我手中专利,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故我要谢明生对工厂转让之事,严加保密,尤其是汪恩义,他知道后会全力阻止。谢明生虽不明白其中奥密,但他信誓旦旦答应了,而且还建议保留《蓬莱山庄》,作为我度假地,他负责看守和维护,这样他还可以接触我,也许还有为我效力机会。我明白,他在为自己多留一条路。这小伙子不错,与汪恩义不是一类人,忠厚善良,我也答应了。  他陪我沿河边公路散步。当年我自缚不得解脱,就是这条公路上发生的,触情生情,周围风景秀美如旧,不由勾起当初中毒后,那段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令人不堪回首往事。我看了看谢明生,若告诉他,我当年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也就是黄昏时节,被麻绳五花大绑紧缚得痛苦不堪,无助的跪在路边,他可能绝对不会相信。正当我在想入非非时,谢明生突然问:  “老板。你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吧?”  他问这句话,我吃了一惊,不知他何意,摇了摇头。他用手指到山庄,我侧身一看,《蓬莱山庄》里有几个人,从别墅里匆匆出来,一会儿他们转到别墅后面,翻过院墙,消失在后面山林里。谢明生说:  “中午,我从市里回来,就发现他们在花园里转攸,我以为是你带的人。这里是禁闲人入内的,不应当有人,当时我以为是你这次带来的人。奇怪。”  联想到这一路上感觉,和别墅昨夜发生的事,肯定有人盯上我了。但我有数,暂时他们不会害我性命,也有可能是唐大夫聘的保护我的人员,我一路上与唐大夫保持联系,只有他知道我的行踪。我淡淡一笑说:  “现在到贡山来的人多了,也许是旅游的人,看里面风景好,误闯进来,反正现在里面没有什么秘密东西,不管他。”  见我这样说,谢明生也就不管了。晚上与唐大夫通了电话,他完全赞同,同时提醒我,另给律师好处,办这事全靠他。工厂转让,唐大夫给我一个底线,必须现金交割。最后我问他有没有派人偷偷保护我,当得到否认答复后,我有点紧张了,来人不善,这里事要速办,尽快离开,怕夜长梦多。  第二天上午,律师带了贡江市里有势力狠角色来了,在谈之前,我约律师在另一地方先谈,明确告诉他,除正常报酬外,我按现有实价价格八折,转百分之五股权给他,作为新公司股东,钱等变现时再付给我。对于转让,我只交待了我们的底线,他是个聪明人,废话不用多说。  与购买人见面后,令我吃惊的是,其中有刘大嘴的人。律师暗地告诉我,这帮人有的有政府后台,有的有银行背景。看他们似狼似虎,急不可待样子,生怕我反悔。上午敲定了价格为三千万。我的一切条件他们都答应,他们信誓旦旦,会用最快时间办好一切手续。快十一点,谢明生接到市长电话,要请我吃饭。我很惊讶,放下电话。谢明生脸红脖子粗,尴尬地告诉我,那天上午,市里召开准备参入上市各家公司头头会议,市长入会。开会时,谢明生接到我的电话,知我来贡江市,他顺便告诉了市长。我不能怪为他,为了不惊动市里,特别是汪恩义,引起不必要麻烦,留下律师与他们商讨具体事宜,我立刻与谢明生赶到市里。  果不出所料,新来市长不认识我,而汪恩义以主人面目,在饭局上频频给我敬酒。这是我第二次以女人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我装作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听完市长介绍,我硬着头皮,礼节性与他握握手。饭后市长有事离席走了,汪恩义揪住我不放,硬要和我谈谈。他将谢明生和其他人全支走了,在饭店一间豪华会议厅里,与我单独交谈。  望着昔日的助手,我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这条恶狼,是我最大的是仇人。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现在模样,会活得这样艰难辛苦,有时简直是受难。否则我现在应当和老伴在一起,种花种草,带带孙子,过着攸闲幸福的退休生活。我在奔波受苦,而他春风得意,吞食我辛勤工作果实。  与上次在泾南市见到他相比,他明显发福多了。也许在贡江市干得得心应手,一幅洋洋得意样子,不时用手理理头上脱顶后稀稀几根头毛,涛涛不绝地谈起这次上市的大手笔;从大的方面给地方带来巨大政绩和税收,从企业方面,为包括我的公司带来巨大效益。我强压心中怒火,心里明白的很,这一切全寄生在我的科研成果上,现在还想用上市这一招将我和我的公司完全控制,为他继续制造财富和地位,真是狼子野心。  这次是我又以女人面孔面对他,怕他将我与那个《雄风饭店》迎宾小姐联系上,绝不能有任何破绽,故始终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端坐在他面前。我想,他这种高谈阔论在贡江市己不止吹过多少次了,我一句都听不进,心里惦记着,律师转让工厂谈判,进展越快越好,只要能将钱打到上海,我马上离开,一刻也不想看见汪恩义这张恶心的脸。这头恶狼大概讲累了,他停下来喝了几口茶,问:  “赵总。你芳龄多少?虽表面看你同十几岁小姑娘一样,按你阅历应当快三十了。”  我笑了笑,用外交辞令口吻戏弄他说:  “女人一股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他尴尬的移动了自己身子说:  “不好意思。但你能否告诉我,你毕业哪个名校,获得什么学位?这应当不是什么不可告诉别人的东西吧。”  “无可奉告。我不是来应聘的,有必要这样介绍自己?”  我不卑不亢的回答,他脸红了。但他不甘心,估计我对他有太多解不开的迷团。他说:  “赵总。你是个神密的女人。你在贡江市产业这样大,但停留在这里时间少,我想别的地方还有你的实验室。和我全方位合作吧!你不会吃亏的。”  我笑而不答,他有些急了。放下脸嘲讽说:  “在贡江。我的能力你看出来了,成果是你的,最后享用变成我的。你虽在其他地方建了基地,只要我介入,最后你还是为我辛苦一场。”  我听他这样说,怒火上来了,也放下脸。他见我这样,又嘻皮笑脸说:  “我知道,你谨慎,行动保密。我老实告诉你,我早就派人盯上你了。不知是你太机灵,还是我的人太苯,每次都是你假装看杂技魔术演出,钻进演出现场,虽我们的人将所有出口都看死了,但还是给你溜了。我想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迟早会找到你的新基地。”


  他在盯我的行踪,到现在我才知道,万幸。他压根不曾想到,我还是个杂技演员。进了演出现场,我上台演出,他怎么可能在观众中找到我。看来出没在《蓬莱山庄》的人也是他派的。见我不理不睬,他不再追问了。闭上眼在沙发上靠了一会说:  “赵总不愿讲话,我俩扯扯闲话吧!我家泾南市,有两个人很象你。你有没有姐妹在津南?在津南《雄风饭店》有一个象貌出众迎宾小姐,长得与你一模一样,那身材,品貌,除了她浓妆艳抹,身着华丽旗袍,而你素面,一身男装不同外,再也找不到不同地方。有机会,我请饭店焦老板也来会会,看他如何评价你?”  他这样说,我虽表面镇静,内心紧张得要命。象貌出众的美女一股会在龌龊的男人心里留下深刻印象,这汪恩义也不例外,我怎么没考虑到,他要将我暴露给《雄风饭店》姓焦的,这太危险了,我左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被敞开着男式衣领包住,套在脖子上,我千方百计也取不下来,紧匝着,令我时时刻刻忐忑不安的项圈,心里捏把汗。焦总只要发现这项圈,立马就会确定我是从他那里逃走的性奴。要尽快离开,若落入姓焦手中,就再也无出头之日了。  我再也不想与他谈了,今后也绝不能与他见面,他对我的威胁太大了。我强装作非常生气样子说:  “汪总。你说话太欺负人了,初次见面,将我比作出卖色相迎宾小姐,这是污辱我的人格。”  我站起来要走,汪恩义又是陪礼又是道歉,硬不让我离开。我也不想激怒他,更怕他纠缠到《蓬莱山庄》,暴露那边秘密交易,故带着愠怒又坐下来。  汪又扯上一些基因药物和相关课题上的事,我不与他深谈,他套了半天,也没套出什么。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又吃晚饭了。晚餐在我强烈要求下,弄得比较简单。吃饭时汪恩义突然问:  “赵总。你认识我们单位基因室的原来的王主任吧?”  我又一惊,不知他又发现什么,一下提到我过去的工作职位。我头也不抬,吃着东西,来掩饰我的惊慌,故作轻描淡写地说:  “你们单位所在的什么泾……泾南市,我都未去过,怎么会认识你们单位的人,什么主任。”  “啊!是这样,我与王主任共事近二十多年,太熟悉了。他的一些习惯,与你一模一样。”  这句话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狐疑地看了看他问:  “有什么习惯与你那同事一模一样?”  他放下餐具,用中手指在桌上轻轻敲,边敲边说:  “王主任有这个习惯动作,无事时,或与别人讨论事时,喜欢用左手中指在桌上,在腿上轻轻敲;还有,每次说话前,口未开,头就点一下,再讲话。我注意一下午,我与你交谈,你都有这个动作。而且仔细看,你虽是女人,但五官与王主任惊人象。王主任个头在男人中等偏下,在女人中就是大个了,与你身材应当差不多,所以才问你。”  他这样问,我真不好回答。这汪恩义做事慎密我是了解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细微地习惯动作,我自己都没发现,他都观察到了,太可怕了,当初我怎么找了这样恶人放在身边,看来今天落得这样下场是必然的。我想了想说:  “看来,我们这些搞遗传学的,看人与平常人就不一样。什么事就相互比,下午将我比成三陪女,现在比成你们大单位室主任,万幸!万幸!”  汪恩义接着我的话头,乘机追问说:  “我不是说你是王主任,而是问你,是否是他亲属,例如女儿?据我所知,他女儿在三十岁左右,而且你与王主任这样象。”  我知道这汪恩义嘴巴利害,我是斗不过他的。于是反攻为守,先哈哈大笑,然后放下脸严肃地指责说:  “汪总。今天一下午与我纠缠,我明白了。上次你与我们专利之争,你到现在还放不下。上市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计较这个。贡江市有人告诉过我,你一直怀疑你们单位有内鬼吗?若查出我是你们那个什么王主任女儿,我不就是内鬼了。真是笑话,你那个王主任门朝什么方向开,树在那里栽,我都不知道!你们单位我只知其名,更不知其样子,你怎么将我联系上?普天下搞基因研究人多的是,凭什么说成果都出自你家?”  见我翻脸了,同桌人都上来打园场,最后不欢而散。第二天上午,律师他们己谈妥,那些买家怕有更多人参入购买,积极要求先付全款,将合同签了,把买卖敲定,再办过户,所以上午都去银行办转款了。这时,汪恩义又来电话要我去市里,有要事淡,看样子他把我盯住了。我回复汪,厂里有重要事,今天没有时间,改日再约,拒绝了他的邀清,留在厂里与谢明生办文字上交接,等到唐大夫收到款的消息,马上离开贡江市,乘公共汽车去玉山市,再回朗川。这汪恩义太可怕了,我斗不过他。还是冬梅说得对,在杂技团里安全。  下午三点,唐大夫来电,款己到帐。反正贡江市的工厂与我不相干了,我谁也没说,悄悄一人打个出租赶到汽车站。知道我行踪人越少越安全。当我坐上汽车后没发现可疑的人,我放心了。二个小时到玉山,再换火车,后天就到朗川了。  一路还顺利,但车开出一个小时后,客车停下来。我明白,前面是十多公里又长又徒大下坡,一边是绝壁,一边是深沟,司机下坡前要查查轮胎,刹车。若下坡车有故障,是很危险的。车上人很多,好多人没坐位。我身上没多少钱财,将放有差旅费的女式包挎在右肩上,看车上拥挤,下了车看司机查车。我来得多了,知道这里叫分水岭,是贡江,玉山交界处,人烟稀少。这里有贡江市一个小镇,离公路有一里多的山凹里,还不算荒凉。这时有人突然叫道:  “姑娘。有人割你包!”  我回头一看,一个又黑又瘦小个男,将我的包割了个大口子,手伸进摸东西。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揪住他,在提醒我。见事败露,那小个男人抽出把七首,刺向那四十多岁男人。那人身手不凡,侧身让过,但手臂给划出一道血口,很快流出血。那小偷撒腿就跑,有几个热心人追过去。我看小偷己拿走我包里的钱夹,我连乘火车钱也没了,也急了,追出几十米。他们追上小偷,但小偷舞着刀,谁也不敢靠近。这时司机在叫喊,大概车检查好了,叫我们上车。我有些急了,钱夹追不回来,我也走不掉。追小偷的人回去几个,但那个受伤汉子和一个人仍堵着小偷。后来司机也下来,又跟来几个旅客,将小偷制服。旅客有人报警,一个警官很快赶来了。看汉子手臂还在流血,大家建议他小镇包一下。警官用手铐铐住小偷,要我们去公安派出所做笔录。司机见我们走不了,他等不及了,将我们车票签上字,要我们赶后面最后一趟车。若抓紧,时间完全来的及。我不想在外耽误,拿到钱夹想上车走。警官说我不能走,我是见证人,一定要协助他去派出所做笔录。我想这也是我的义务,与警察在一起安全,就跟他们去了。  离开公路,上了去小镇小水泥路,客车很快消失在公路尽头。除了一里外小镇,周围不见一个人影。警察押着小偷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受伤汉子和他的伙伴紧跟在我后面。那小偷很不老实,当翻过一个小山头,公路和前面小镇都被树木挡住看不见时,那小偷突然挣扎起来,想往路边树丛中跑,他与警察扭在一起,还往我这儿逼近。我紧张关注他们,不由自主往后退。忽然,一张网从我头上罩下来,那警察和小偷也冲到我身边,合力将我按倒。我双手给网缠住了,施展不开,那网从头到脚把我裹住,他们四人收紧网绳,那网将我束缚成一团,我气得大叫。我才明白,刚才一幕纯是套子,是演戏,目的就是抓我。那受伤汉子见我被网缠得无法动弹,拿出一块怪味毛巾,捂住我的口鼻,我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  双脚的巨痛将我痛醒,当我醒来时,我睁眼一看,我躺在一张仅辅育有草席的木板床上。我坐起来,看双脚自脚踝以下,穿在一双皮靴里,靴口穿一条钢链,用锁锁着,看靴是脱不下来的。脚在里面被紧裹着,火烧般痛。我无法脱下看,试着想站起来。那知靴刚落地,痛得我叫了一声,又重重倒在床上。这时发现手撑在床上一摊细钢链上。我低头一看,一根细钢链锁在脖子钢项圈上,链子一直拖到床下。  我重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子,除了《五彩内衣》,什么都没穿。我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第一感觉,我给绑架了。首先我猜是汪恩义干的,他这样干,我发誓,就是死了,汪恩义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一点东西。  我住的这间房间,是农村典型老式房间,周围全是发黑木墙板,窗又高又小,门虚掩着没锁。我想了想,还是撑着床站起来,靴落地一阵剧痛,痛得我汗直冒。我咬着牙坚持着。这时感到脚指被折到脚底,难怪那样痛。我试着用脚后根落地,痛才好点。我扶着木板墙,打开房门一看,这是座典型明清时代四水到堂房子,采光主要靠头顶天井,故屋里很暗。大门也开着,屋里没一个人。门外是群山,山上是竹林海洋。但链子束缚我走不出大门。我强忍着痛,用脚根蹒跚走着,查看在链子许可范围内的屋内所有房间,也未见一人。我有点糊涂,汪恩义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啊?也许他用这办法先来刹一刹我的傲气,最终达到降服我的目的。正当我扶着房门匡四处张望时,一个五十多岁婆婆走进来。她样子并不恶,是山里那种又黑又瘦,但很健康山里妇女样子,身穿灰黑色大襟布衫,衣襟拖到小腿,身扎一条黑围腰,提着一竹篮各种蔬菜。见我站在房门口,笑眯眯带着浓浓方言普通话问:  “小姑娘。醒了呀!肚饿了吧,马上做饭给你吃。”  她直接穿过厅堂到后面去了,估计后面是厨房。我脚好疼,又回到房间床上坐着。一个多小时后,她将饭菜端到厅堂八仙桌上,招呼我吃饭。我扶着墙板走出来,链子长度也够我走到八仙桌坐下。我肚子虽饿,但脚痛得我吃了两口,还是放下了碗。那妇女叹口气说:  “姑娘。再痛也要吃点,作孽呀!脚痛不要紧,我这儿有一种祖上传下秘方,以后给你用,消炎止痛效果好,但用后有点痒,你能忍得住吗?”  我急于要知道这脚是怎么回事,就问:  “大妈。不知怎么称呼你?”  “就叫李妈,或李老婆子都行。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到这儿整脚的姑娘,你又不是第一个。我这儿是深山里村落,很封闭,又穷,年青人找不到老婆。花钱买来,时间不长又跑了,村里人都恨死了。新媳妇弄回家,又不能把脚砍了,老锁着也不行。我家祖上传下一门技术,就是把女人整脚,一般用三个多月左右时间,把脚整好。脚不残,能生活自理,但不能走远路,更爬不了山。这样就无法逃走了。”


  她已吃好饭,放下碗筷对我说:  “所以村里买回女人,先送到我这儿整脚,整好了,还要在你下身抹上一种油膏,这样新媳妇就会恋上丈夫,而且一天不见都想得慌,到那时,才正式拜堂成亲。这样的女人就能一辈子心甘情愿留在山里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我一听,心里凉透了,这时心比脚还痛。我哭泣起来抽泣着说:  “李妈。你让我死吧!我死也不能留在这里。”  “唉!每个姑娘都这样说,最后都心平气和过日子。刚开始,整脚是最难熬的,短的要三个多月,骨头硬的要半年以上,熬过去就好了,到那时,不会用链子锁了,好看的花布衣服也给穿了。姑娘呀,好死不如赖话呀!不过,你有点特殊,你脚骨好软,同六、七岁小孩骨质。最长三,四个多月脚就能整好。但是你一定要下狠心,越痛越要走,否则以后走路更痛苦,稍走远一点都受不了。开始咬牙走,现在吃点苦,忍着痛,以后路走远一点都行;大山爬不了,小坡还是能上的。你挺坚强,今天就下地走,真了不起,若在涂上油膏,那痛定能熬过去。”  我心里奇怪,这封闭落后的山村还有这等灵丹妙药?禁不住好奇问:  “这药叫什么名字?你们从那里买来的?”  “叫《女儿膏》。是祖上传下来的。听我们李家老人说,明末清初,清兵到处杀人放火,我们村在大山深处,兵荒马乱时清兵并没来,虽无大兵,但山里出匪,有一群外乡人避战火到这里遇上那土匪,丢下行李跑了,值钱的东西土匪抢走了,有一些书土匪不要,村上人看到散落在山路边的书,拾回来卷土烟来吸,那知这书上纸片卷烟吸有股难嗅药味,不要了,我们李家先人拾回家随手放起来。  当时村里人不识字,也不知什么书。后来李家有个远亲,肚里有墨水,不愿给满人做官,避祸来村上,无意中看到这几本书,才知是药书。当时战乱缺医少药,这李家远亲用这几本书上药方,配药治病,借以糊口。他配了一钟药膏,由于女人整脚痛得难忍,用它又止痛又消脓水,用得多了,大家叫它《女儿膏》。”  看样子李妈人不错,她还告诉我,山里苦,山上树木又不让砍,挣钱好难,老头和小孩都出山打工去了,村里她最会整脚,故村里人请她来办这事,她也能有点额外报酬。等我也吃完饭,边收拾饭碗边说:  “姑娘。我看你不是乡下人,你这身内衣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那样结实,而且还无法脱下来,身上打了那么多洞,穿了那样多的钢环,还同狗一样套着铁项圈,在山外肯定不是普通女人,这次被卖进山,不会是一个能老老实实过日子新媳妇。我口直心快,你自己要特别当心,越是你这样不安份的女人,我们村上人对你看守得越是严历,不会给你逃跑丝毫机会。从今之后你要不要有任何幻想,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从这山连山,岭套岭的大山里逃出去的。你要想活下去,就要学得比农村女孩更温顺一些,老老实实跟你男人过日子,这样才不会有罪受。”  她饭后服待我洗漱好。不过她叮嘱我,今天是第一天,以后自己能动手的尽量自己干,她忙得很,没时间照顾我,每天要上山干活,中午不回来,中饭我要自己做。以后她将锁我的铁链头固定在厅堂大石锁上,我虽出不了大门,但屋里所有地方都能去。  开始我整天望着一双脚发愁,若真出不了山,我的基因项目,那工厂,杂技团表演都完了。这山里人做事太缺德,这样整女人。李妈早出晚归,我孤零零一人守着这老房子,整无所事事,闷得慌。这时正值盛夏,除了晚上周妈拿床薄被,天亮就收走,没有一件遮体衣衫。山里早晚还真有点凉。山里人这样做,是怕女人逃。早晚为了御寒,我开始练功。起初我尽量练不用脚承重的功夫,后来脚痛能忍一点,我什么功都练;尤其是早晚身体舒展开,也不冷了。身上无衣服,练脱臼的功夫更方便了,关节位置看得准。后来我蒙上眼,要害关节也拿捏得准。再要脱缚,更利索了。  功练勤了,杂念少了,日子不那么难熬了。但那脚是没日没夜拆磨我,开始是一阵阵刺骨痛,过了一天,痛虽好一点,但从靴子里冒出臭味,而且一天比一天味大,还有血水从靴子里渗出来,我又担心又害怕,没睡过一夜安稳觉,在床上有时感到脚都无处放,怎么摆弄都不舒服,胀痛难忍。  这样过了二天,李妈告诉我,每三天给我整一次脚,今天是第二次。整脚前她劝我配合她,否则她弄不了我,只好找村里男人来帮忙。我给链子锁着,脚也不能用力,再大本事也斗不了几个大男人,我虽自认为仍是男子汉,而且光着身子暴露在生人面前,尤其是身上那些钢环,让人看见也是非常耻辱的事。我认为李妈讲的是老实话,只有信誓旦旦答应她,保证配合。整脚前,她拿出一条高长橙,我骑在橙子上,腑卧在上面,两手抓着橙脚,两腿悬空,周妈用山里特有棕绳将我身子捆在橙子上,两只手捆在橙脚上,她虽是中年妇女,常年劳动,力气不小,所以捆得非常紧,我一点也动不了。  我一双脚悬挂在橙的一头。她用黑布蒙住我的眼,她脱下皮靴,我也无法看到自己双脚,只感觉当解开包裹脚的东西,双脚舒展开,在药水中浸泡时,双脚好舒服;但她重新包裹脚时,用力折叠我的脚指,脚指骨在同断了一样,随着她用力包裹,脚同火烧一样,那揪心的痛,叫我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大声嚎叫,不断挣扎,几乎将长橙掀倒,李妈见状紧紧抓着我的双脚,按在地上,双脚压在地上,脚掌同断了一样剧痛。若不是捆在橙子上动不了,我真能将李妈杀死。拆腾半天,我知道,这样耗着,吃亏的还是我自己,只好咬紧牙关,不再乱动。周妈见我老实了,拿了一根木棍叫我咬着,又动起手,我咬着木棍,由于剧痛,身上出的汗将橙子都湿了。但我身不由己,只能坚持到李妈将脚重整好。在这里受的痛苦,比当初在贡江被注射试剂更甚,我常想,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叫我遭这样大的难。  李妈整好了脚,告诉我己上了她说的《女儿膏》,果真,撕心裂肺痛楚在减轻,稍后有些麻酥酥的痒,痒得人有点心猿意马,气短浮燥,这比那痛疼好受多了。她将被血水污染的靴子拿去洗,再用碳火烘干,在烘干前我一直被绑在橙子上。我被绑在橙子上胡思乱想,冬梅说得对,我孤身在外,非常危险,这次又落入人贩圈套,卖进这大山里,也许这辈子也出不了头。如其这样,还不如落在《雄风饭店》焦总手里,虽不自由,但过的是锦衣华食生活,更不如落在汪恩义手中,生活也不象现在这样绝望。这时我恨自己,谢明生己发现《蓬莱山庄》有来历不明人出没,我还不当回事,看现在下场,那些人肯定是人贩子,他们早盯上我了,说实在的,我孤身一人到处跑,他们不抓我抓谁呢,这贡江市落后,老百姓生活苦,我早就听谢明生说过,这里有整村的人不是贩人,就是贩毒,乡下人无知,他们还认为这是发财好门路呢。唉,还是为了贡江市这点产业,一门心思钻进去,放松警惕,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深渊,若这样,那些财产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靴子干了,李妈给我穿上,完事后,她松开了我,虽己是下午,她仍上山干活了。我喘过气,看身上汗水夹着灰土,污秽不堪,想洗个澡,当脚落地时,又同火烧一样痛,几乎一步走不了,我只有将双脚翘起,用双膝落地,爬到灶边,烧水,用放在灶房大木盆洗了澡。但不走路还是不行的,我找根木棍,咬着牙站起来练步。这时饥肠漉漉,我忍着剧痛弄了点吃的,躺上床,再也不想动了,随着那麻痒又起,剧痛也减轻,人好受多了。第二天,人乍泠乍寒,而且有时还发烧,遇到这情况,李妈用一种也是祖传草药煎水给我喝,效果还不错,就是人筋软骨酥,一点力气都没有。  重包三次后,每次在脚上涂《女儿膏》,止痛的效果越来越好,但麻痒越来越利害,人有一种浮在天上感觉,脸上发烫,皮肤变得非常敏感,有时莫名心惊肉跳。但再走路时,我虽都听到脚骨断裂的声音,但不太痛。从脚骨断裂看,这周妈用力之大,包得之紧。这时我不再恨李妈,我恨绑架我的人,更恨买我做妻的人,也恨我自已,一人到处跑,若在杂技团,那会有这样遭遇。我曾几次从人贩手中逃脱,但这次不一样,他们一下就使我失去反抗能力,看着被整废了的双脚,要逃脱比登天还难,想到这一阵阵揪心。  在痛苦中煎熬了三个多月,脚痛基本不痛了。周妈说我进展迅速,再练十多天她可以交差了。最后一次整脚,乘我绑在橙上不能动时,她用《女儿膏》不仅抹了脚,还在我下身,RU头上,腋下到处抹了点。我不理解,那些敏感地方又不痛,她抹药干什么?我问周妈,她解释说,整脚姑娘都是这样做的,这样做能建立与未来丈夫的感情。当天松开我后,从村里买我的人家拿来钥匙,打开了限制我行动链子。  现在己是秋天,山里开始凉了,不穿衣服实在受不了。李妈很体贴我,拿来一套同她式样一样,红色土布大襟衫给我穿上,虽穿的靴子仍锁着,脱不下来,现在我自由了,可以到处走了,李妈也不管我。穿上衣服那天,我大着胆子出了门,试着走出去,看无人看守,逃跑的念头又冒出来。  穿上衣服第二天早上,我早饭多吃了点,待李妈离开后,我开始行动,往村外走。在凸凹不平山路走路,我同三岁小孩一样,蹒跚往前走,稍不注意,掌握不好重心,或步子稍大一点,身子就不平衡了,脚又不能用力,人就歪倒在地上。  这时感觉到,脚前掌根本用不上力,实际上是用脚后跟走路,而且腰要扭动,臀部大幅摆动,才好掌握身体重心,人特别累。开始咬着牙还坚持,走了五百多米后,人疲腿发软,脚掌中部同刀砍一样刺心痛,我不得不坐下休息一会。见脚这样,我泄了气,才走这点路,脚痛彻心腑,还谈得上翻山越岭?  这时身上到处骚痒起来,开始我挺高兴,痒压住痛,人好受多了,又想继续往前走,这时不是脚痛,而是四肢发软,抬不起脚,那骚痒越来越烈,尤是脚底,下身和RU头,人心猿意马,周身发热冒汗,我有点害怕,我再不敢往前走,垂头丧气强撑着往回走。回来时更受罪,身上骚痒得人要疯了,而且一点力气也没有,开始百米歇一会,后来几十米歇一下;离大门最后几十米,若不是事先带一根木棍撑着,身子软几乎回不了家。回家后迫不及待脱掉衣服,上了床,在身上抓,但隔着《五彩内衣》,那最痒的RU头,下身抓不到,脚在靴子里也抓不到。我心烦急燥,气喘嘘嘘,在床上扭动翻滚。当我难受极了的时候,这时周妈陪一男人进来,见我这样,立刻上来,男人抱起我紧匝着,李妈在我下身揉,我立刻感到舒服多了,人也清醒了,发现自己身无片纱被一男人紧抱着,立刻挣扎起来,男人见状放下我,我手忙脚乱将衣服穿起来,无地自容,羞得扒在床上,浑身颤料。那男人和李妈用我听不懂的土语谈笑着出去了。看到如此状况,这下彻底心恢意冷,被佰生男人抱着还很舒服,我怎么变得如此下贱。现在就是他们让我走,我也不敢出门。这山里人做事太绝了。当天晚上除了累,全身先是痛,尤其是双脚,疼得钻心,后来是痒,吸收白天教训,尽量不动,那痒才没加剧,但一夜未眠,我再也不敢盲目走远了。难怪李妈要说,村里人给买来姑娘抹这奇特药膏,我明白,这也是控制新媳妇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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