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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衣 第六章

责编:feiyun 更新:2024-07-17 10:50:57 总点击:  

  但是意外之事还是有的。那一天焦总来了客人,我被抽到他办公室接待。中途我去卫生间,与一个人迎面相碰。我遵照饭店规距,忙闪到一边,低头轻声说:  “先生。对不起、请你先走!”  那人反而不走了,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如五雷轰顶,惊呆了。他是贡江市唐大夫,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前次来,看到大门一位迎宾小姐象你,当时你送客人上二楼,我心中有些疑惑,按你的性格,决不敢在公共场合这样打扮,做这种抛头露面工作,心想,会不会看错了。”  在这样地方遇上他,叫我很难堪。知道他肯定同汪恩义一块来的,紧张地往四周扫了一眼,尽可能压低声音说:  “唐大夫。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什么时候回贡江市?”  “我在这里要办事,要有一周在右时间才走。”  “明天中午有空吗?”  “有。”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大门总服务台等你,不见不散。”  我与他匆匆分手。这一天,我无法控制自已,干任何事都心猿意马,集中不了精力。唐大夫是我目前最想见的人,这么巧遇上了,虽意外但也很兴奋,我心中有太多的结需要他来解。他是人?还是鬼?我也要当面印证,他是一个关键人物。离开唐大夫,我找到朱玲。她一人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看我进来。抬头问:  “老板的客人走了吗?”  “没走呢。正谈事,我出来回避一下。”  “那也不能离开,老板随时会叫的,你还不快回去。”  “我马上就走。我想请半天假。”  朱玲停下手中的事,眯着眼,有些纳闷。就问:  “你有什么事要请假?真是稀罕事。”  “我老家贡江市来了个熟人,大老远的,见到不能不谈谈。”  朱玲沉吟不语了。思索了一下说:  “你要请假见人,我可能作不了主。等客人走了,你对老板说吧!”  我见她这样,心里骂她是老板十足的狗奴才。故意不屑一顾地刺激她说:  “哟!朱大经理,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还要惊动焦总,你这经理不是白干了。不就是下午,又不上班,遵重你同你打个招呼,我就是去也不犯错。”  朱玲看我生气了,忙站起来说:  “艳芝。不要生气嘛,谁叫你是高级职员呢。若一般店员,我还懒问她。你告诉我,你要见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一个帅哥?”  我听了好笑,看来店里对我看得好紧。我故意板着脸说:  “我那有那么好的命。这是给我父亲生前看过病的大夫,在当地有名有德。这次出差到本市,刚才他在店里吃饭凑巧遇上了。我想问问父亲生前治疗情况,我父亲生病去世,我在学校上学,父亲不许告诉我,怕我影响学习,所以去世前我都未见到最后一面。”  朱玲听了我事前编好的理由,还很感动。她叹口气说:  “多好的父亲。这样吧,明天你去吧,老板那儿我去说。出去注意安全,最好在附近找个地方。”  第二天我没化妆,在总服务台等到他,唐大夫很守信,十点准时来了。我要了个出租车,到了九龙公园下了车。我想找过人少安静的地方。好谈些不想让第三人知道的事,他也有同感,于是就同他往山上走。我还有另一个目的,假使他心怀鬼胎,或是害我的凶手,不讲实情,还用《血热病》来糊弄我,我可以在偏僻无人的地方,狠狠修理他,迫他吐出实情,自从与吴胖子手下交过一次手,我对我攻击别人手段,还有点自信。  往山上走的时候,我这一身艳丽礼服太引人注目了,连向来四平八稳,函养有方的唐大夫。他看了看盛装打扮的我,忍不住开玩笑说:  “艳芝。你穿的这件精致旗袍实在太漂亮了。你看山上的游客,都对你行注目礼。你今天未化妆,在我看来,比昨天的化妆更美。你在饭店妆那样浓,那样夸张,我几乎认不出你了。”  我听了摇了摇头,苦不堪言地叹口气说:  “唉!唐大夫,你知道我在泾南工作,生活几十年,有多少熟人。现在给闹成这样,若给人认出来,那不叫我活了。化那样的浓妆,就是叫认识我的人识不出我。现在处境与在《蓬莱山庄》时是相同的,我那愿意穿这种女人都不敢穿的艳服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同当时一样,我连一件日常生活穿的便装都没有,全是迎宾小姐的礼服,这件还比较素,其它更花俏。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穿这种招蜂引蝶的衣服,身不由己,一言难尽!”  唐大夫还是能理解我的。他三句话不离本行,一本正经地说:  “你有难言之隐,我最请楚。不过从纠正你心理性格和表体性格矛盾这点看,这种狂校过正的做法,对你女性性别形成有益的。你从外表看己彻底女性化,从你RU房发育看,女性器官己成熟。你本来不是女性,由突然变故中断了你原来生活进程,能否发育成正常女性,习惯这女性生话,以前我在这方便还有些担心呢,现在看是多余的了。”  正当我与唐大夫边走边谈时,从山上下来几个年青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走路歪歪斜斜,没一点正象。看这帮家伙横冲直撞过来,我和唐大夫都让到路边。那知其中一人,走到我身边过,冷不防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由于这女人模样,我在日常生活中尽可能低调,尽量避免与别人冲突,生怕意外事件演变成新闻热点,那可要了我的命,故不想招惹这帮小流氓,虽受到袭扰,我同没事一样,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极力忍耐,不理睬他们,转身就往山上走。这三个小青年见我这样,认为我软弱可欺,都不下山了,不怀好意地若即若离跟上来,嘴巴吹着口哨,挑斗性地讲些不能入耳的浑话。唐大夫也很紧张,一言不发的跟着我。最后他也沉不住气了,不断地回头看那三个小流氓。唐大夫见我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往上走,就与我商量说:  “艳芝。我们下山吧!到山上人少时,他们肯定不会干好事。”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对唐大夫说:  “没事,在泾南市他们不敢把我怎样,你不要理他们,无论他们干什么,你站在一旁都不要动手。”  我与唐大夫进入一条更偏僻小道,这里通往山腰一座观景亭,这里风很大,夏天常有人来,天冷是人迹罕到之处,目前是十月,几乎没人来,是我早想好与唐大夫交流的好地方。那三个小混混见到这无人地方,更来劲了。我与唐大夫刚进入亭内,那个摸我脸的伙家伙嘻皮笑脸走到我面前,满嘴不能入耳的淫言秽语,当面挑逗,见我虽怒目而视,但不躲避。他更毫无顾忌,迫不及待地又要动手动脚了。他右手刚伸上来,要摸我的胸部,我顺手抄起他的手腕,将手腕关节下了,用力一捌,那小青年没料到我会这一手,痛得嚎叫一声,左手捧着脱臼右手掌倒在我脚下,滚下亭子。另外两个吃了一惊,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就冲上来。前面一个举拳砸向我眼晴,我头往边上一闪,抓住他打过来手臂,卡住他肩关节,将肩关节下了,住后一扭,他痛得弯下腰,哀嚎着直往后退。最后一个傻了眼,吓得转身就跑。我大喝道:“别动。”  听我一声娇叱,他吓瘫在地上。我走他面前说:  “快带他俩上医院,迟了就残废了,快滚。”  那两个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流氓,听我这样一说,哼哼叽叽,连滚带爬地跑了。我这时已支持不住了。由于刚才剧烈活动,那铁胸罩内凸起磨擦着RU房,中间毛刺刷着RU头,奇痒钻心,人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冲动,非常渴望谁能拥抱自己,浑身发软,勉强撑到亭子条橙旁,才坐下来。唐大夫看我干净利索,毫不费力击倒两个小混混,惊讶不己,感慨地说:  “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难怪那样从容不迫。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好功夫。”  我己面红耳赤,心跳得几乎从胸腔蹦出来,再也不敢活动上身了,借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动作,来压抑心中那冲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离开玉山市后到杂技团混了大半年,谈不上功夫,仅是一点防身之术。唐大夫,你还有什么业务来这千里之遥的泾南市,有机会到我老家来。”  唐大夫在我身边也坐下来,叹了口气说:  “一言难尽,这事从那儿开头呢!还要从你身上说起吧。本来这事早就应当告诉你,但当初你身体处于转型恢复期,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让你集中精力恢复身体。后来估计身体正常了,我曾找过你,到过你的家,那里己换房主,也打听不到你,都说你去世了。今天能有机会在这里谈一谈,也是天意吧。”  我心中已明白他要谈什么。看来唐不是我想象地那样坏,我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故作惊讶问:  “我不在人世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事这样神密,还与我有关?”  唐大夫停了一下说:  “我知道你心中有好多解不开的结,还是从汪恩义主任身上开个头吧!我们是一个西部落后闭塞穷山区地方病防治所,靠国家财政拨款,虽不缺衣少食,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上级主管和所里医护人员,都迫切希望所里能搞点创收,来改变目前的窘境。但对于我们这样边远山区,那有这种机会。通过我一个老校友的介绍,给我们带来一位财神,他就是泾南市生命研究院基因室汪恩义主任。他给我们带来一种新药临床课题,并许诺只要接受签下合同,马上注入60万前期准备资金,并且每一个合格临床志愿者再给5万。艳芝,你可知道60万对我们是一个什么概念,相当于全年财政拨款的二分之一,在所务会议上,全体通过了接受汪主任合同,克服一切困难也要拿下这项课题”  唐大夫讲到这里停下话头,从他远眺的眼神中,还能看到当时兴奋余辉,可见这事对他们影响之大。听他这样说,我也暗暗吃惊。当时按照我们基因室上报标准,每个临床单位前期准备资金是50万,汪恩义给他们60万,可见他当时不知私下干了多少勾当。我迫切要知道后面进展。就问: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合同肯定是签了,但出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情况,临床志愿人员非常难找。”


  我知道这是《金丹》课题最棘手的关键问题。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说:  “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人是不愿做新药的试验者。”  “是的。但我们缺的不是试验者,而是合格的试验者。汪主任要求的试验对象在55岁和65岁之间,这种人好找,即使出了事不超过一万元就能摆平。这方面的问题与东部发达地区完全不同,即使受试者出了意外,也不是多大难题。但很少人能过了新试剂皮试这一关,找了百十个人皮试,合格仅二三人而已,这离合同约定数相差太远。那时汪主任天天电活问进展,我们当时都急坏了,按合同要求,在规定期限内,必须要有一定数量志愿者参入临床。以后只要是来所里看病的人,年龄合式,都给他们做皮试。”  对于大多数人过不了皮试,我当时未考虑到,以前治疗狐臭,这种皮试阴性的比例是比较高的,可能患狐臭的人群中对这种试剂过敏的少,因为整个试剂的配制都是围绕这特殊人群定的,所以他们不过敏。而普通人就大不一样了,这是方案中重大缺陷,是我的疏忽,更加重了我的自责。但是,对他们给非志愿者统统都做皮试的做法,感到震惊。这简直是胡闹,完全违背了我当时制定的规定,这一点完全是他们责任。昔日对科研习惯思维又主导了我,就打断了他的话说:  “你们这样不取得被试者同意,擅自施药是一种违法行为,后果是很严重的,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  “作为医生怎么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妥的,最起码有违医德,但在那种环境下没办法。下面职工逼,上面领导压,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不过这贫穷落后的地方,听说包吃包喝还另给钱,农村里55岁以上的人,从四乡八镇跑来人不少,叫他们干什么都可以。那些皮试不合格人撵都撵不走。可惜但合格的不多,在合同规定期限里,招来临床合格的试验者远远不够,把我们都愁坏了。”  听唐大夫这样说,他们招募接受皮试者,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也还属自愿者,我心里好受点。但他后面一席话令我心情好不起来了。他看了看我又说:  “正当我们临床课题组焦头乱额的时候,你来了。所里领导安排为你们旅游团门诊,同时对年龄合条件的人也偷偷做皮试,抱着侥幸的心理碰运气,从中找出合格者。出乎意料,你当时皮试是完全阴性。当时所里指示,尽可能把你留下来做试验。后来你自报是个无单位的花农,更坚定了留下你的决心。不过,虽想方设法留下人,我当时还是有疑虑的,首先你不是当地人,其次你的言行己显露出有相当知识水平,不是你自报花农那样简单,若真象被你发现会很麻烦。  为你的事所里开会专门研究过,决定用我们专长的《出血热》来镇往你,掩盖试验的真面目。大家都认为,若你真具备一定知识,那我们的方法越有效。”  我听他这样一说,肺都气炸了,完全印证了我看了研究院电脑里资料后分析猜想,我成了我新试剂的试验者。不禁又气又恼指着唐大夫说:  “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白披了医生这张人皮。你们把我全毁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唐大夫低着头,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待我稍平静一点,他说:  “艳芝。你骂得好。我很内疚,做了这件伤害你的事,时时拆磨我的心,我在这里诚恳地向你赔罪。你可记得,你刚到《蓬莱山庄》时,我曾对你说过:‘只要你能将我当个朋友,遇到什么意外不恨我,我也知足了。’我不是在这里推卸责任,当时对你施药,我只是执行者,不是决策人。我以后尽我最大努力来帮助你,减轻我的负罪感。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谅解我,否则我不会总有把真象告诉你的想法。今天也不会到这里来。”  我的委屈,气恼,愤恨,悲伤在我心中交织,令我久久不能平静。眼前这个人打破了我宁静科研生涯,拆散了我的温馨家,叫我有亲人不能相认,如情如理都不可原谅。但现实己成,一切都无法改变,人还是要活下去,仇恨有什么用?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向来都是一个乐观向前的人,不能老纠缠过去是非。从第三人眼光看,这事也不能全怪唐大夫和他的单位。是谁把他们推到这罪恶的一步,是我自己。若不是想急功近利,在条件不成熟时就进行人体试验,他们在寻找志愿者不会遇到这样大的困难。明知临床风险,想钻法律空子,用金钱引诱唐大夫和他的防治所干些违法的事,否则我怎会成了受害人,这叫自作自受。  人若换位思考,心里要好受得多。看到唐大夫自责的面孔,心想这事责任也不全在他。我长叹一口气,站起来在亭子里踱了几圈,恢复自己的心态。同时我也想知道,在《金丹》课题上,出于长期养成职业习惯,我非常想知道,唐大夫他们与汪恩义合作,究竟干了些什么。如是将话题往这上面引。就诚恳地说:  “唐大夫。这事不能全怪你,我遭受这种劫乱,是命,木己成舟,怪谁都没有用,虽然我十分痛苦,活得很累,但除了接受现状,己别无选择。我非常想了解目前身体变化情况。上次在杂技团体检,说我的基因是性杂合体,我身上百分之九十体细胞己是女性细胞,难道我真的变成了女人?”  唐大夫见我不再追究这件事,脸色也开朗一些。他带着感激地口气说:  “艳芝。你不亏是位大科学家,与汪主任胸襟完全不同。你这样的态度叫我敬佩得五体投地,与我猜想的一样。你自己应当清楚这种基因试剂的副作用。从医学解剖学观点看,你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一点己无疑问。今天我仔细观察,还是令我吃惊,从你今天一言一行,都彻底女性化了。在这短短不到二年时间里,你能改变几十年形成的行动习惯动作和语音,真是奇迹。”  他称我是科学家?唐大夫的话更惊得我目瞪口呆!从他话语中似乎己知我真正的身份。但他那里知道,改变我行为举动是我身上两件内衣,更不知道我受的罪。我望着他,想了想,无关利害事不提了,还是切入正题,直接了挡地把迷底揭开。我开门见山地说:  “我听你的话音,好象我不是花农赵言之,而另有其它身份,是吗?”  唐大夫笑了笑说: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花农,而是一个业余花卉爱好者。你不姓赵,姓王,是汪恩义原来的顶头上司。”  他知道我的底,这确令我意外,我真小瞧他们了,尴尬地笑了笑说:  “你们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  “在我们第一次给你注药后,第二天汪思义为合同事到贡江市来。我们只找到合同规定数不到三分之二的志愿者,他很生气。我们是又急又怕,开始他态度很不友好,我当时就想这下完了,合同完了,课题也完了。在他视查了全部受试者后,将全部受试者资料带回宾馆。”  我有些奇怪,忍不住问:  “他来贡江防治所,我怎一点不知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头戴医师大白帽,口蒙大口罩,在病房外窗子看。你即使看见,也不知道是谁,何况还跟着所主任一大群人。当他拿走资料后,那一夜我都未合眼。全所的人都忐忑不安,生怕这财神跑了。第二天上午九点,他打来电活,要临床组去一位负责人。  组长是所主任,他不敢去,硬将我逼到宾馆。在客房里,汪主任两眼发红,人很疲倦,看样子晚上也未睡好。他将资料还了我,还直言不讳告诉我,本来他想放弃这里,但最后仔细研究,认为那个赵言之,就是你,当时的体检数据对课题有特殊的价值,他当时解释通过你能了解试剂对人体染色体影响。但必须加大试剂注入量,来获得一般受试者不可能得到的数据。他口头给我交待,分三次输入1600单位。若能照他的要求做,我们可以合作下去,否则取消合作。当时那种氛围下,谁也不敢拒绝,否则触犯众怒。就这样,在汪思义亲自监督下,加大给你注入量。他监督给你输完后,才离开贡江市。”  我大惑不解,这种注入剂量,离1700单位致死量仅一步之差,《金丹》课题并没有这样安排,他有什么根据注入这样大的剂量。我自言自语地说:  “汪恩义要干什么?这样大的量是要死人的。”  唐大夫接着我的话说:  “是的。当他走后,我与所主任讨论此事,若要我们注入1700单位,那就太明显了,就是要你死。他弄了个1600单位,就不好说了,认为其中必有蹊跷。我们研究你自报的资料发现,你就居住在汪主任单位所在城市泾南市,那有这样巧合之事。所以在你离开贡江市回泾南市时,我们先尽量挽留你,但你执意要走,我们派人跟着你,到了泾南市,我们要首先查明你的身份。虽然我们猜想你与汪思义肯定有非同寻常关系,但查出你与汪是同事,而且是汪的顶头上司,太出乎我们意料了。”  “当时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还用说,这是借别人手杀人来谋权,难道还有更好解释?”  我无言以对,心里同被别人捅一刀一样,痛彻心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时只认为汪思义是个心胸狭窄,贪图利益小人,没想到有蛇蝎一样恶毒的心。这室主任位置早晚是他的,他何苦这样急不可待。这也是我当初引狼入室,当了一次现代版的东郭先生,现在只好自己来评尝这苦果滋味,心里非常难受。唐大夫见我沉默不语,也心情沉痛的说:  “虽有汪思义强逼我们充当刽子手,但是我们自了解你与汪思义关系后,我们知道我们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说到这里唐大夫有些激动,他对我严肃地说:  “我将此事汇报所领导后,他们也极为震动。所里决定要救人,于是我极力动员你来贡江市。我们分折你体检数据,发现这种试剂对人体损害与《出血热》病毒类似,它们攻击人的DNA,造成体细胞大量丢失,使人体重要器官萎缩,功能丧失,最终破坏人体免疫系统,引发各类肿瘤。后来你病情发展证明我们的分柝思路是对的,还有几例死亡受试者的发病后期,与《出血热》极相似,死因也相同,从另外角度佐证了我们判断正确。”  我听他这样说,我暂时都忘了对汪思义仇恨,对科学研究敏锐感觉令我马上联想到《金丹》课题中最缺少的一环,如何保护和修补受试剂损伤的器官和组织。若有这项保护措施,会大大降低《金丹》课题中试剂的副作用。我非常想了解这方面材料,但这时天色己晚,若不及时回去,我怕引起饭店人怀疑,尤其是朱经理,见我会客迟迟不归,不知会有什么想法,我己无法脱身,在她牢牢控制之下,还是小心为好。就对唐大夫说:  “非常感谢你讲了实话。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上班。明天有空吗?”  “明天下午和晚上己定好与汪主任谈。上午才有空。”


  上午这段时间我被锁在房间里出不来,只有请他到我房间来。这合适吗?他将会看到一个披着锁链的我。我思想斗争十分激烈,最后下定决心,不管那么多了,唐大夫与我见面时间有限,机会难得,要抓紧。我问: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们饭店16楼。”  “那太好了。我在20楼。你乘电梯只能到18楼,18楼东边楼梯封死了,从西边上到19楼;这里到20楼封死了,再转到东边楼梯上来。到2006房间,上面是密码锁,拨《471205》,门就开了。不过我申明,无论你看到我什么模样,不要惊讶,就同看到我现在一样,知道吗?明天上午6点,人都未起床,见面安全。记住密码《471205》。“  唐大夫笑哈哈地说:  “这样神密。好,我准时去。”  分手后到饭店己是下午6点,我急急忙忙回到20楼房间化好妆,回到总服务台己是七点多,又开始做迎送顾客的工作。那三个小姐问我到那里去了,来得这样迟,我笑而不答。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就起来,练完功,洗漱穿戴好,唐大夫就来了,虽有充足的思想准备,但这样子与他见面,耻辱仍叫我羞得脸通红,尴尬接待他。唐大夫看我被长链锁着惊讶之态溢于言表,他修养很好,看出我的窘境,知趣没有过问,若无其事坐下来。见他如此稳重,心稍安,我又担心铁链发出碰击声,就拎在手中,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时间宝贵,我直接了当试探问:  “你们当时极力动员我去贡江市,是想救我?”  “是的。情况正如我想的那样,到了贡江市后,注入你身体里的试剂开始发威,对你身体损伤越来越严重。处于分裂状染色体最不稳定,这种试剂能轻易击碎细胞分裂中的Y染色体。在你施药后的一周内,细胞无法进行正常分裂,细胞死亡后,组织无法得到新生细胞补充,体细胞大量丢失。首先是皮肤,这是人体最大器官,它对外防御性好,但对于来自内部的攻击就差了。皮肤无时无刻都在更新,没有新的细胞补充,皮肤龟裂老化得同树皮一样。其它器官无新细胞补充就萎缩,当萎缩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衰竭,人也死亡了。如果试剂未达到致死量,这种情况只能发生在身体局部,经这一段时间机体产生补偿功能,逐步代谢掉受损死亡细胞,身体还可有能康复。”  唐大夫介绍情况与我当初动物试验结论是吻合的。但他从医生角度来阐明就不同了,这是新药临床最宝贵病理资料,我不由点点头,认真听他继续说:  “根据前期受损范围,就可以知道预后情况好坏。试剂达到致死量,对全身造成大范围,多器官损伤,在身体补偿功能未产生前,造成人体衰竭死亡,这过程与晚期《出血热》病人病毒对人体侵害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出血热》攻击细胞位置不同。我们有好几例受试者的死亡过程,与严重感染《出血热》病毒病例是相似的,死因也相同。我们在医治《出血热》病时有一套有效手段,就是保护各种重要脏器免受攻击,延缓脏器衰竭时间,等到补偿功能产生。你到贡江市后,我们就采用那套有效手段,首先保护好你重要脏器。”  我仔细分析了他的结论,沉思了一会,又问道:  “按道理我是被注入接近致死量试剂,不可能完好无损存活到现在。”  “这确实是个迷。汪思义要我们施药后一定要控制你,不能让你回泾南,肯定是不怀好意。我们当时极力挽留,与他出发点不同,是想抢救你。一旦发病,除了我们,其他再高明的医生也查不出病因。你再到贡江市时,汪主任几乎是天天一个电话,询问你的病况,我们当然不会讲真话。后来干脆给他寄去一份死亡证明了事,这也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当时出具死亡证明时,汪的要求将赵言之名改成你的真名,他当时可能还不知道我已了解了你真实身份,若那样他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这样做,这样更印证了他加害你真正目的,而且要求我们不能写成是新试剂临床试验死亡,而是感染《出血热》死亡,我们知道这样做最合汪恩义的意图。但汪还不放心,又要你,即赵言之注射试剂后,死亡前病情真实发展情况报告。我们虽气愤,但我们还要与他合作,在利益的驱动下,研究所头头们反复研充,最后大家取得共识,指示我按他的要求办,出具死亡证书。但病情报告没提供。我们的借口若留下这些东西,若有人追究起来,对大家都不利,汪主任也没坚持。当时同意出具死亡证书,也有为你今后生活考虑的成分,怕汪恩义对你穷追不舍,继续害你。虽然这样做对你表面不公平,但要排除汪恩义干扰,挽救你的生命又是必须的。同时我们也分析了,经过类似《出血热》病治疗,你同大多数《出血病》人一样,想用原来社会身份回归是不现实的,那将遭到社会的排斥,必须用新的身份熔入社会,这也是我们出具死亡证明另一个原因之一。在贡江市对《出血病》人我们常这样做,注消原身份,建立新身份。这样汪恩义也放心,你更安全。”  他这样解释合情合理,我失去原来身份和家庭,是注入《金丹》课题试剂后产生必然结果。罪在汪恩义,而他们好多补救措施是为了挽救我性命,安排今后生活,他们是救我的人,是恩人,不是敌人。这时我对唐的敌意完全消除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心平气和了。就问:  “你们后来采取了什么措施?”  “当你回到泾南市后,从你打来电话中看出,当时没有出现明显症状,这出乎我们预料,实在令人费解。但在你再来贡江后,我们并没放松警惕,果然,你的身体状况与我们预测一样,虽进展延缓一段时间,最后病情发展还是极快,多器官功能衰退,生命岌岌可危,进入深度昏迷状态。我们立即采用我们自制特效药物保护你重要生命器官,如大脑,心肺脏等,它们可以维持你最基本生命活动。开始抢救你时,我们并没有十成把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除了我们,你去任何医院都不行,他们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后来证明我们的措施是正确的,这些重要生命器官虽受到重创,但维系了你最基本代谢,保持最低水平生命活动,但其他器官,如皮肤,骨胳,一些内脏等几乎瓦解,只能借用用现代最先进医疗仪器来协助它们的功能运转,只到新生的器官慢慢成长,发挥作用,生命体征才稳定下来,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从这点上看,也是不幸中万幸了。经过这次巨大变故,你身体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身上绝大部分组织和器官都更新了,连遣传基因都变了,无论现在体检是什么结果,你都不要奇怪,这是事情必然结果。唉!说老实活,为救你,我们付出代价也是巨大的,救你产生高昂的费用,对我们这个财力弱小单位也伤筋动骨了,当时欠下外债到现在也未还清,否则,明知汪恩义不好打交道,也只好厚着脸皮求他,人穷志短啦。”  见他们为救我付出那样大代价,很是感动,由衷地说:  “非常感谢你,为了我还负上债……”  唐大夫打断我的话说:  “那些话不提了,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本份工作。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对你病案通过深入检查和分析,我们认为我们采取的措施并不是挽救你生命唯一因素。我们观察到,你之所以延缓发病,是你的机体己存在一个对试剂攻击的补偿功能,延缓了脏器发病速度。这相当于初试病人注药二周后的机体状况。否则,我们再努力,你也抢救不过来。若不是注入量太大,你机体自身也能恢复。”  我越听越有兴趣,这方面的医学知识正是我短缺的。就再问道:  “你们查到这种现象原因了吗?”  “我们分析是这样的,你看对不对。你在做这个课题研究时,经常接触这种试剂,在无意中,例如皮肤有破口,粘膜吸收,试剂小剂量进入你体内,你身体早就产生了这种补偿功能。是这种功能最终救了你的命,若不是这样,你在注药后七天内必死,因为试剂量太大了,侵入全身所有组织,造成不可挽救后果。”  这是问题核心,太重要了,我急不可待地打断他的话说:  “完全有这种可能,做课题试验时,少量试剂侵入体内。这是一种什么功能,你们搞清了吗?”  “大致弄清了。在你身体细胞早期受小试剂攻击时,由于剂量小,作用轻微,仅部分分裂染色体受损,在身体功能健全大环境下,机会对受损细胞修复的功能是强大的。那就是被击碎的部分Y染色体碎片在机体本身恢复能力作用下,粘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大染色体,相当于X染色体,它可以与另一个正常X染色体结合,组合成一个全新细胞染色体。这种细胞不同于你原来体细胞,它有一双X染色体,它细胞的长柄恢复到原始长度,对试剂有免疫功能,试剂破坏不了它:在你被注入大剂量试剂之前,已在你身体中存在,并广泛分布在身体各器官,不过数量不占优势;但在试剂大剂量侵入时,它们能对抗了入侵体内试剂,正常增殖,在组织里发挥重要的代偿作用,在大量注入试剂前,当你身体健康时,正常细胞占身体绝对优势,这种新细胞形成不了气候,显示不了它们的功能。但注入大剂量试剂后,正常细胞被大量杀死,而新细胞正常增殖,器官中的细胞被这种新细胞逐步完全取代,它们的作用显现出来,它在试剂攻出时正常增殖,不断取代分裂时死亡原体细胞,从开始支撑受损器官最低新陈代谢功能,到最后成为身体细胞主体,所以你机体XX染色体的新细胞,逐步取代所有器官和组织绝大部分原XY体细胞。这些器官和组织全部得到更新。XX染色体的新细胞在人体器官占优势时,它激话了与它们亲和力强的FOXL2基因,在它们诱导下,身体里蛰伏的雌性重要器官得以萌发,它与XX染色体的新细胞非常匹配,发育很快,这些雌性重要器官如卵巢,它们大量分泌雌性激素,又主导了原细胞大量受损后器官和组织的更新方向,使你身体器官和组织向女性化方向发展,由于这些XX染色体的新细胞细胞端头柄长,它们非常年青,所以你目前也变得很年青了。但你身体的一些器官必定衰败,恶变,那就是你原来的雄性器官。”  “这又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细胞基因与器官不配型。当身体细胞逐步为新的XX染色体细胞取代后,身体内激素成分发生变化,有利于处于休眠期卵巢等雌性器官发育。而XX染色体细胞在睾丸雄性器官里无法协调,就疯狂裂变,使性器官部分恶变,最后只有切除。最后,你的性器官,由发育成熟的雌性器官完全取代了雄性器官,雌性器官主导了你身体的性方问,机体彻底雌性化。”  唐大夫的分析太重要了,他找到了《金丹》工程受试者变性的根本原因。  “那我为什么变成性杂合体呢?”  “虽然全身细胞大部分被XX新细胞取代,但大脑的体细胞仍是原来的XY型细胞,占总细胞百分之十,因为大脑本身有一道血屏障保护,试剂外来物很难进入,再加上我们特制治疗《出血热》药物对大脑有效保护,减缓了试剂冲击,所以大脑在这次试剂冲击下,基本未受损。”


  我这才恍然大悟,老倪头给我做的基因检查是正确的。我更好奇了,就问:  “生命体质的改变,对正常生活有影响吗?”  “有。故你生病后,你头脑始终清楚,正常运转。但与其他器官不同,你大脑器官细胞并没年青化,你今后要特别当心大脑的老化病变。目前你虽有女人的身子,但大脑由于仍由YX型染色体主导,过去几十年男性生活认同仍主宰你大脑思维活动,潜意识里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女性,你今后永远生活在这样矛盾中。”  唐大夫这些解释合情合理,找出我体表型态与思维矛盾。应当说这些宝贵的临床经验,对完善《金丹》课题非常重要,不知为什么要中止这项课题?仅仅是临床死残率高。我想了想说:  “这些你与汪主任谈过吗?”  “没有。怎么谈?他连这次临床究竟有什么目标都不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各类数据,所以我们无法与他交流。这次我与所主住千里迢迢来,是想诚心和他交流一下,探论下一步合作,我们能做什么。那知他答复我们说,生命研究院己将这课题撒消了,如果我们与他个人合作,他很有兴趣。我们财力紧张,但不会出卖良心,对他为人不敢恭维,所以合作兴趣不大。”  “你知道院里为什么要撤消?是死残率高,院里无力承受?”  “不可能。我们发生死残,虽上报给研究院课题组,但后遣事项都自行解决,从不找他们麻烦。我们认为是汪的能力问题,他好象对这方面似懂非懂,根本搞不下去。我听其它几个参入临床单位说,这课题原是你主持,汪吃不透课题精隧,解决不了临床发生的技术和理论问题。”  我听了就沉默不语,心里很难受,由于未能找一个好接班人,不仅害了我自已,而且还葬送了这么好的项目,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好痛心。唐大夫见我难过,迟疑了半天才吐吐吞吞地说:  “这次我们来的还有一个目的,是想找到你,看有无合作机会。这次意外碰到你,真高兴。你有什么想法?”  我听他这样说,还真勾起我昔日豪情。但低下头看自己穿着艳丽旗袍,高耸的胸部和吊着的铁链就泄了气。忧伤地说:  “唐大夫,你看我变成这样子,自己都活得这样辛苦,同囚犯一样,还有什么本钱与你合作?”  唐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眼无珠,迎来一个恶魔放走一个财神。原来我们还没有这种体会,自这次来到泾南,对你工作过的生命研究院作深入接触和了解,与你的同事及生命研究院其他工作人员交流,才知道事情真象,也完全重新认识了你和汪恩义的本质。我们认为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大学者。”  我听了有点找不到北了,他己明白了我与汪恩义真实身份,还有什么真象?我迷惑不解地问:  “你们已非常了解我与汪恩义关系,还有什么真象?”  “我们与生命研究院合作,当然要了解合作单位概况,我们オ知道你在生命研究院的位置。不要说贵院领导,你的同事,就是看大门的门卫都知道你是个知识渊博的专家,研究院首席科学家,一级研究员。你的研究成果给研究院带来上亿收入。只要提到你,大家即尊重又惋惜。当了解这结果后,我与所长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当初误认为你这个主任仅是个行政官理者,充其量也不个是肚里无多少货的技术官僚。否则我们会千方百计把你留下来,不会让你离开。”  我笑了,漫不经心地说:  “我身无分文,将我留下养老呀?”  唐大夫严肃认真地说:  “你的大脑是座金矿,你就是财神,你只要将你研究的基因药物,随便挑一个给我们,我们就撑死了,会富得冒油。你这次主持的《金丹》课题,那可是一个空前绝后大项目,在研究院搞不下去,在我们那里就有希望搞下去。我们是医疗单位,与你的专长正好互补。”  唐大夫话确实有道理,从他介绍情况看,《金丹》课题在临床上己有重大进展,放弃实在可惜。可我错过时机,离开贡江,走了弯路,陷进雄风饭店,现在还被铁链锁身,自顾不暇,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怎么开展工作。这事不能急,先考虑一下。于是我对唐大夫说:  “容我考虑一下,明天上午你有空吗?早上六点再来,我们商量。”  唐大夫连说:“有空,有空。六点见,就这样定了。”  他告辞走了。但我已明白了,我已是个真正的女人,从生理上看还是个妙龄女郎。想到这,不知是喜还是忧。我站起身,颈子上项圈“哗”的一声掉下来。原来早过九点了,项圈电子锁己开。我抓紧时化妆,准备下午上班。  下午三点,到了饭店大门。到了后发现,焦总和朱玲都在,见我来了,朱玲迎上来说:  “艳芝。焦总等你半天了。走!我们去接待饭店的大客人。”  饭店大客人是上级集团公司两个董事。我与朱玲去陪酒,两个董事是很有修养的人,喝酒很克制,我虽喝得不多,也有点头重脚轻了。酒后到舞厅跳舞,虽我尽量与客人保持距离,但免不了对胸部有不断接触,一阵阵刺痒不时刺激着我的神经。最后感到RU头都跳动起来,人全身发胀,变得非常敏感,别人稍一触摸,都心跳加快,身体发软。不到晚上七点,正当我不能自持,人要瘫倒时,两位客人明天要开会,就告辞离开了,回房间准备材料。我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焦总余兴未减,要到我房间看看。我拗不过,就同朱玲陪焦总到了21楼。  进了房门,安排他俩坐下后,我到床边取出床下项圈套,在脖子上锁好,再拖着链子给他俩砌好茶,在床上坐下来。  焦总笑着对朱玲说:  “这艳芝姑娘拖着锁链,还真别有风味。”  朱玲捧着茶杯,笑而不答。我气恼地说:  “这不都是你们使的坏,这样多难堪,行动都不方便。”  焦总笑嘻嘻地说:  “这不方便吗?我看方便得很。朱玲,你说呢。不信,我马上与艳芝跳曲舞试试。”  我现在身体变得十分敏感,再也不敢与任何人接触,特别是胸部,若跳舞两人肯定贴得紧。所以,不管焦总高兴不高兴,故意板着脸说:  “焦总。我今天不舒服,想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跳行吗?”  焦总将我给他倒的一杯茶端起来,走到我面前,瞧着我笑,不置可否。那朱玲可发作了。她放下茶杯用手指着我鼻尖说:  “我说小赵呀!你吃了豹子胆了,敢驳焦总面子。我看你不想在酒店混了。”  我看她那付拍马屁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我最烦用手指着我,就用手去挡。那知朱玲更来气了,她对焦总说:  “老板。今天不给她颜色看,她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那焦总笑着靠在梳妆台上喝着茶,也不说话。朱玲从包里拿出摇控器,我看不好,赶快上前去夺。这朱玲机灵得很,一下逃到门外,高举着那摇控器。脖子上的链子控制我出不了房门,我知道厉害,一下慌了,身不由己地跪在焦总面前,不顾个人尊严,低三下四去求他。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起我的下巴笑嘻嘻说:  “小美人。我看你野性十足,确要调教一下,杀一杀你的傲气。”  见焦总这样说,我惊恐万状,那种生不如生的感觉令我恐惧。我己控制不了自己,抱着他的腿哀求说:  “焦总,求你啦,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开那摇控器。”  “好!听你的,不开摇控器。你起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装扮一下,来跳个舞。怎么样?”  听他说不开摇控器启动我下身那要命东西,我心安了。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将旗袍脱掉挂起来,身上只剩下那套淫秽的控制我的内衣。这时朱玲将她带来的一只沉甸甸塑料袋递给焦总,里面发出轻微后金属碰击声。  他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一团亮晶晶的细铁链,然后勾起链子上一只园环,他用两手分开铁链。穿过环,用链做成两个圈,走到我背后,将双链圈从颈后项圈穿过,往前越过头套在脖子上,收紧后,“咔嗒”一声,用环状锁将链套在脖子上锁死。再将后颈铁环伸出两铁链头,从后颈分别抹肩缠臂,只要在铁链交汇地方都用环状锁锁死连起来。我立刻意识到他要绑我。本能使我用手抓住钢链,不让他缠,但又不敢抗拒他,他哼了一声,我只好松开手。很快双手被吊在背后,铁链紧勒全身。他将我绑好后,摸了摸我捆得紧绷绷身子说:  “小美人。不错!很听话。这样吧,我把你下身东西取出来让你心安些。”  我已意识到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让一个男人这些做,实在羞耻得很。但这淫秽东西是朱玲控制我的利器,能解除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也许能有机会逃走。我也顾不了许多,弯腰翘起下身。焦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后面擦了一下,锁开了,腰上细链松了,只剩下我原来穿的塑身囚衣。他将那东西取出来交给了朱玲,要她清洗消毒后收藏好。朱玲接过后说:  “焦总。我大厅还有好多事处理,您在这里与艳芝小姐玩玩吧。我走了。”  朱玲将墙边音响打开,播放出一曲舞曲,出了房间,关上门离开下楼去了。焦总站起来,脱掉外衣,仅穿一件衬衣向我走来。我急得直往后退,焦总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小瓶打开,强迫我喝下里面液体,一股异味直冲脑门,当我喝下后他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我紧缚的上身,用他胸部紧贴我胸脯,边揉边跳起来。  本来在楼下跳舞时,激起的冲动还未平静,喝完水,身上立刻有发热感觉,他这一贴,RU头奇痒变成快感,住全身扩散,浑身力气消失干净,还未跳两圈,人瘫软在他怀里。我心里虽恨他轻薄,但又无力抗拒,感觉上反而想他抱得更紧一些。见我软瘫一团,焦总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用手抓捏我的RU房,他又将我抱起,面对面,胸贴胸的分开我两腿,坐在他腿上,用胸部使动揉着我的胸脯,将舌头伸进我嘴里。当我火热的嘴唇一接触到他冰凉的唇部时,一种凉爽地感觉令人心旷神怡,不自主的张开嘴,含进了他的舌头,一翻搅动后,他又把我软得同面团一样身体仰放在床上,很快一根炽热的东西塞进私处,搅得天昏地暗,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全身,我好象漂浮在空中,翻腾着,呐喊着,最后一股热流钻进身体最深处,人好象变得没有了,全身快活透了,什么也不知道。


  我好象仍回到孩提时代,躺在摇篮里,听着***催眠曲。突然,妈妈不唱了,身上被子也没有了,好凉。我四处找被子,但双手不能动,我急得又哭又叫,大声喊妈妈,但无人应。我想起来也起不来。人猛然惊醒。睁眼一看,房间顶灯还亮着,墙上钟指着三点十分,双手仍吊在后面,已麻木了。头枕一个枕头,臀部也枕了一个大枕头,颈部项链上的铁链,压在臀部枕头下,横在腹部。细铁链仍绑在身上,焦总已没影了。我马上意识到他昨夜对我做了什么,没想到成为女人后的第一次被他占有,心里又气又恨,恨不得马上去找他拼命。但看我目前铁链缠身状况,泄了气,又悲痛地嚎啕大哭起来。在这封闭隔离环境里,无人问,无人理。哭喊一阵后心里要好受点。  我看墙上钟,离六点唐大夫要来的时间不长了,赶快起来先解开身上链子,穿件衣服遮体。但身子一动,那种想做爱冲动又产生了,我知道焦总强迫我喝得是什么东西,到现在药劲还未消,强忍着就走到穿衣镜前观察,这一看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上仍是浓妆艳抹,上身仅有内衣,被亮晶晶细链束缚。这链子虽绑得同五花大绑一样,也不太紧,但焦总最少用了十几到同链环一样锁,凡是链子交叉或相连的地方,都锁在一起。我看到腋下,从肩抹下到腋下链子与缠在胳膊上的锁在一起,胸前交叉也加锁,光前胸可见之处就有七把锁。身上如同链网,这用脱臼方法是解不开的。而且下身x露。这样子怎么见唐大夫,真后悔今天约他来。我搜索枯肠,尝试能想得到的手段,始终想不到解脱方法,时间不知不觉飞快过去,看到六点还有二十分钟,先上厕所方便。想方便好后,再到房门后,就顶着门不让他进来,若听他开门,就另约时间。这样边策划边坐便器上,方便好后,带有自动冲水没备坐便器,喷出水柱冲干净下身,又吹热风吹干水。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吓得不敢出声,当我哆哆嗦嗦站起来准备走进卧室去顶房门时,唐大夫等不及推开门己进来。我站在卫生间坐便器边看到他,如同电击一样,同时那药动又上来了,软瘫下来,从坐便器上滑下来,一屁般坐在地上,低着头,羞得无地自容。唐大夫看到我的模样,先是惊鄂地合不上嘴,看我倒下,马上跑过来,从后面楼着我,拉我起来。他双手楼在我上身,又触动胸罩,那胸罩背后物件强丝烈刺激敏感的RU房,那无名地淫火更强烈燃起。我又迷感起来,身体不安扭动着,不由自主呻吟起来,但心里又急又慌,不知如何收场。  唐大夫将我拖到卧室沙发上放下我,未加理睬。到卫生间取来湿毛巾,搭在我的后颈上,打开门窗。晨风吹来,我慢慢恢复理智。耻辱令我无法抬头,夹着腿对唐大夫说:  “唐大夫。请你将床上枕头压在我大腿上。”  他明白我真正的意图,用枕头挡住下身后,我涨红着脸,挺着腰坐起来。不要意思地说:  “谢谢。出羞了,你过来好早。”  唐大夫虽吃惊,但声色不露,一本正经的说:  “昨天发现你在泾南,所长和我兴奋得一夜未合眼,我俩商量一夜,更迫切地想与你交换一下意见。早上五点就过来了,没进来,怕影响你休息。后来听里面水响,知道你起来了,时间紧,我冒失进来了,请你原凉。要不是你在山上提前告之,我今天见到你会吓坏的。也难怪,你那么好的功夫,谁不防你。我看绑你的人无恶意,从解剖学看,这样的捆绑仅限制你行动,与身体无太大妨碍。”  我己冷静下来。打断他的话头,不要他再关注我尴尬现状,对唐大夫说:  “别的事我们不讨论了,时间紧,我们谈正题吧。对你们合作的意图,我也想接受。正如你看到的,我己被这家饭店控制,无人身自由。怎么合作,首先必须设法逃走,才能谈下一步合作之事。首先我会努力逃走,若逃不走,必须有人救我,帮我离开。我知道,你们办不了这件事。我思考过很久,只有一个人能帮助我,他们有能力将我解救出。虽然在他们手中自由也受到限制,但比困在这里强多了。”  唐大夫兴奋地问:  “他是谁?”  “《野玫瑰杂技团》倪老板。”  唐大夫有点犯难,他忧虑地说:  “《野玫瑰杂技团》谁都知道。但他们在全国各地演出,行踪漂泊不定,在哪儿去找他们?”  “他有个女儿叫桃萍,在湖西省杂技团。你们可以到那里去问。就怕她出国演出了。另外,找他们基地,在中州省夹山水库旁山腰上一所废弃中学里,去那儿肯定能找到。那地方在水淹之前叫东岸镇。”  “找到他们怎么说?”  我心想,这唐大夫比我还书呆子气。就笑着说:  “你就告诉他们,杂技团的倩兰被泾南市《雄风饭店》扣住了,在做迎宾小姐,他们一定会来的。我得救后,会尽快联系你们。你们抓紧时间去,我这儿是是非之地,你们快离开去办吧!”  “那一言为定。汪思义那儿我就回了,全指望你了。”  “没问题。你快走吧!”  唐大夫很快走了。其实赶他走,是我实在不想这样子暴露在他面前,有如芒刺在背。另外,焦总干了那事,今天饭店肯定有人到我这儿来。果然,唐大夫离开不到半小时,朱玲就来了。进门就说:  “艳芝。昨夜好风流,过瘾了吧!”  我见了她都气,我都这样子了,她不同情,还取笑我,这个该杀的助纣为虐的帮凶。背过脸不理她。她转过来走到我面前,我怒目而视。她脸色一变,手叉着腰,指着我的额头说:  “架子还不小呢。怎么靠上焦总就瞧不上我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还敢与我斗。不使点手段,不知我的利害。”  她欺我被五花大绑,无反抗能力,上来扭着我的耳朵上的耳环,将我往上拉。耳环扯着耳朵上穿的耳洞,痛得钻心。我双手反绑,无法反抗,只得从沙发起来。她又往下拉,要我跪下来。我痛得泪水都淌下来,只得跪下。她松开耳环,用脚狠狠踢下我的屁股,要我跪好。那高根鞋的尖尖鞋头,同刀一样,踢在身上,刺得钻心痛,我痛得大叫一声,只好直挺挺的跪着。  她气势汹汹,两手叉腰,站在我面前,对我吼叫说:  “你太胆大包天,敢私自在房间接客。昨天把你绑起来,用锁锁上,让你身无寸缕,这种样子你还照旧接客,就是大街上的婊子都不敢这样。”  昨天给焦总奸污,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今天这个婊子又肆无忌惮虐待和辱骂我,但身上铁链锁身无抵抗力,被逼无奈屈辱地跪在这可恶的帮凶脚下,我气得要吐血,她欺负我,又污辱唐大夫。还不放过我,继续在辱骂:  “你是连婊子都不如,平时装得可好一副贞节淑女的样子,叫人恶心。你不想好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那知老娘不是吃素的。”  她的辱骂叫我撕心裂肺的悲痛,我忍无可忍,心想,那东西己从下身除掉,现在她奈何不了我,不给她一点厉害,不知我的手段。我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朱玲没料到我会这样,惊慌失措地指着我说:  “跪下!听见没有,我叫你跪下。你听见没有?”  她见我不理睬,抬脚又要踢我下身。这次我有准备,转身让过,她一脚踢空,身子踉跄晃了晃。我侧身一脚往她腰间狠狠踹去,她往门口方向一歪,重重摔倒在地,我紧接着冲过去用脚踢到她屁股,她也很机灵,迅速往门口滚,来躲避。我几步跨到门口,她连滚带爬出了房门。我再住前追,脚刚出房门一步,脖子上链子猛的一紧,项圈勒住我,我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朱玲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摸摸踢痛的屁股,揉揉被踹痛的腰。指着我骂:  “你这不知廉耻的娼妓,还敢踢老娘,不想活了,看我怎样收拾你。”  我抬起脚,故意作出追的样子。她吓得住前退了几步,很快她明白了,我脖子被床下链子锁着,出不了房门,又放心地往前走了几步,开口泼骂。我也不示弱地往外挣着,扯得项圈上链子哗哗响。我发恨地说:  “有种的不要走,九点后我俩见高低。”  她知道九点后我项圈就开了,一看表快九点了,就吓跑了。她下楼不久,焦总上来了。我对他不理不睬,但我不敢用对付朱玲的方法对付他,究竟我是露着下身,五花大绑,无法解脱。焦总轻手轻脚的走进门,站在门口,对怒目而视的我,他细声慢浯地说:  “艳芝。怎么啦!一大清早闹成这样,这肯定是朱玲不是,回头我要处罚她。”  见他假仁假义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就这样了,朱玲给我踢得连滚带爬,他这禽兽敢进房间里来,我也不会客气,就是双手反绑,凭我的功夫照踢他一个屁滚尿流。九点一过,脖子上项圈一开,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下楼去,闹他个翻天覆地。他污辱我,我也不让他轻松。我毫不理睬他的甜言蜜语,虎视眈眈站在他面前,将牵制我的链子挣得笔直,哗哗作响。  这姓焦的见我一副拼命样子,看他表情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用手在上衣口袋里捣鼓一下,然后在门口转攸,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我不理不睬了。我站了一会,感到牵引脖子的链子变紧了。  我转身一看,这链子往盒子里缩,我抗不住,只好后退,一会就将我扯到床边,链子还在有力收缩,我站不住了,先跪下,后扯倒在地上。那链子拉着脖子上项圈还往床底盒子里缩,最后将我拖到床下,头固定在盒子旁,一点也动不了,头在床下,急得我双脚乱弹。开始我仰着睡在床下。但反绑的手压在身子下好痛,我只好翻成伏卧状,双手在上面。我拚命挣扎,嘴里不住咒骂,我都气疯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手段。  朱玲上气不接下气赶来了,肯定是焦总叫她上来的。他俩进了房,站在我脚踢不到的地方,对我笑。我发现朱玲还拿着两只带链子的皮套。  待我挣扎一阵后,焦总上到床上,从床上用脚踩着我两腿的膝盖后窝,我脚也动不了,他撑着床沿站起来。皮鞋踏在膝盖后窝上,焦总一百多斤重量压在上面,膝盖同碎了一样,痛得我大叫,两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朱玲乘机上来用皮套套住我的脚踝,然后焦总和朱玲上到床上,将我两只脚分开往床上拉。  我头还锁在床底,双脚拉在床上,腰往后弯成“C”字型。他俩将两只脚拉成“一”字型后,将皮套上链头固定在离床面十多公分高两头床架上。那床下盒子链子也开始松了,我将头从床底挪出来,惊恐万状看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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