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闻得鹰飞公然挑战之语,差点要抱着他吻上两口表示感激。忙把白芳华拉入怀里,尚未来得及说话。鬼王笑声在月榭处响起道:“后生可畏,鹰飞你果是英勇不凡的蒙人后起之秀,请到大校场来,让虚某看看你如何了得!”
鹰飞一声应诺后,沉寂下来。
韩柏吻了白芳华的香,故作依依不舍状笑道:“待我收拾了他后,再来和白小姐接续末竟之缘。”
白芳华欣然回吻他道:“让芳华在旁为你摇旗呐喊,喝助威。”
韩柏立时知道她绝非单玉如,最多只是两位护法妖女之一,因为若是前者,绝不敢去与干罗见面。
无数念头闪过脑海。
白芳华既为天命教在鬼王与燕王间的超级卧底,那即是说,打一开始,属于天命教的胡惟庸便知道了有关自己这假使节团的所有情事。可恨他还摆出一副全不知情的姿态,既向他索灵参,甚至故意于晚宴后通知楞严来调查自己,教人全不怀疑到他乃知情之人。只是这点,便可倍见其奸险。
天命教不但要瞒过鬼王和燕王,还要瞒过蓝玉与方夜羽等人,自是希望左右逢源,收渔人之利。
通过了卧底的白芳华,单玉如隐隐操纵着鬼王和燕王,至少清楚他们的布置和行动,若非自己从媚娘处把握到察破她们的媚术的窍诀,那鬼王和燕王惨败了还不知为何败得那么窝囊。
护法妖女已出现了一个,那另一个到底又是谁?此女必潜伏在非常关键性的位置,她会是什么身分和地位呢。
当得上白芳华那级数的美女,而又最有可能性的,现在只有三个人,就是盈散花、兰翠贞和陈贵妃,会否真是其中一人?
这些问题令他头都想痛了:天命教有白芳华这大卧底,要杀死自己绝不会是困难的一回事,因为他确被骗得贴贴服服。反而范良极和左诗三女因少了自己那重色障,直觉地不欢喜这烟视媚行的妖女。
虚夜月亦因她蓄意逢迎和讨好鬼王,而不欢喜她。于此可见天命教的媚术对男人特别奏效,连鬼王都不免被蒙过。
当日秦梦瑶的慧心曾在一墙之隔的侦查中,察知她骗得自己很辛苦。可见白芳华对他是早有图谋,而自己则把秦梦瑶的忠言当作耳边风,全不觉醒,否则早应知道白芳华是有问题的。
想到此处,脑际灵光一闪,把握到单玉如为何肯留着他的性命,因为她的目的是自己体内的魔种。
对单玉如这种专以采补之术提高本身功力的魔门宗主来说,没有补品可及得上魔门最高的心法魔种了。她自然不敢碰庞斑,但绝不会惧他韩柏。
假设让她得到了他的魔种,配合她本身的功力和媚术,假以时日,恐怕只有庞斑和浪翻云方能和她一争短长。
媚娘这些先头部队,只是单玉如的探子,测试自已的虚实,好待单玉如对付起自己来时更得心应手。谁都知道媚娘等奈何不了他,但作探子却是绰有馀裕。以单玉如的眼力和识见,只要检查刚和自已欢好的媚娘诸女,便可推知他的道行强弱浅深。
这亦是白芳华一直不肯和自己欢好的原因,因为他韩柏已成了单玉如的禁脔。说不定今次白芳华诱自已欢好,可能是一种见猎心喜的背叛行为。因为再不动手,将会给单玉如捷足先登,拔去头筹了。
心儿不由“霍霍”跳动起来,假若自己反采了白芳华的元阴,岂非亦可功力大进,因为她并不知道他察破了她的身分。
深吸一口气时,大校场出现眼前。
戚长征头昏脑胀的醒了过来,发觉躺在一间小房子里。
记忆重返脑际,记起了昏倒前仆在雪地上的事,苦笑着坐了起来,想不到自己自命风流,竟会尝到失恋的痛苦滋味!
房门推了开来,一名劲装的成熟美女推门而入,见他坐了起来,微笑道:“兄台醒来了,怎么样?好了点没有?”
戚长征见她端庄美丽,态度亲切大方。大生好感,以微笑回报道:“姑娘恩德,在下铭感心中,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美女坐到床旁的椅里,饶有兴趣地打量看他道:“先答我几个问题,我才可决定应否把名字告诉你。”
戚长征舒服地挨着床头,欣然道:“姑娘问吧!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美女见他神态潇洒,流露出一种含蓄引人的傲气和自信,芳心不知如何剧烈地跃动了几下,才能收摄心神道:“兄台何故要借酒消愁呢?究竟有什么难解决的事?”
要知以戚长征如此人才,只有婴宛为他伤心失意,怎会反变了他成为伤心人,所以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戚长征被勾起韩慧芷的事,两眼射出深刻的情怀,叹道:“俱往矣,在下街头买醉,是因为锺爱的女子移情别恋,才一时感触,多喝了几杯……”
美女“噗哧”笑道:“多喝了几杯,酒铺的老板说你喝了足有三大烈酒,换了普通人,一酒便爬也爬不起来了。”
接着道:“所以第二个问题是:兄台究是何方神圣?既身上佩有宝刀,又身怀内家先天真气,应不会是无名之辈吧!”
戚长征心中大讶,此女竟可察知他已晋入先天秘境,大不简单,但仍坦然道:“小子乃怒蛟帮戚长征……”
美女色变道:“什么?你就是‘快刀’戚长征?”
戚长征奇道:“姑娘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美女秀目射出寒芒,罩定了他,好一会后容包稍缓,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戚兄虽是黑道强徒,但一直并无恶行,唉!”不知如何,心中竟涌起了惆怅之情。
戚长征心中一动道:“姑娘是否八派之人?”
美女点头道:“这事迟早不能瞒你,这里是西宁道场,戚兄若没有什么事,请离去吧!”
戚长征见她下逐客令,洒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站到地上,顺手取起几上的天兵宝刀,挂在背上,又坐在床沿,俯腰穿上靴子。
美女从未见过男人在她跟前着袜穿靴,对方又是如此昂藏脱的人,而且此子一边穿鞋,一边含笑看着自己,不由别过俏脸,故意不去看他。
戚长征终穿上了皮靴,长身而起,拍拍肚皮道:“其实有什么黑道白道之分?或者只有好人坏人之别!不过那亦非泾渭分明,若姑娘能抛开成见,不若和我到外面找间馆子,吃他一顿,聊聊天儿,不是人生快事吗?”伤心过后,这小子又露出浪荡不羁的本色,不过眼前美女,确使他既感激又生出爱慕之心。而更重要的是:他须要新鲜和刺激,好忘记韩慧芷这善变的女人。
这花信美人体态娉婷,极具风韵,而且看她神情,应尚是云英末嫁之身,那对晶莹有神的秋波,似有情若无情,非常动人。
美女陪着他站了起来,故意绷起悄脸道:“我并不习惯随便赴陌生男人的约会。唉!你这人才刚为负情的女子伤透了心,曾几何时,又打别人的主意,不感惭愧吗?”话出口才微有悔意,自已怎可和对方说起这么暧昧的话题。
戚长征哑然失笑,瞧着地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想人生在世,只不过数十寒暑,若不敢爱不敢恨,何痛快之有?不若这样吧!明天日出后,老戚在落花桥等待姑娘,若姑娘回心转意,便到来一会,我保证绝无不轨之念,只是真的想进一步感谢和认识姑娘。”
美女给他大胆的目光,单刀直入的追求态度,弄得有点六神无主,竟不敢看他,咬牙道:“不要妄想,我薄昭如绝非这种女人。”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古剑池的‘慧剑’薄昭如,既有慧剑,难怪能不被情丝所缚。可是老戚要郑重声明,我绝无半分想轻薄薄泵娘之意,反而是非常感激和敬重,明天我会依时到落花桥,等待姑娘芳驾。”
薄昭如被这充满霸气的男子搞得手足无措,可恨心中却全无怒意,这对她来说乃前所未有的事,轻轻道:“你有了寒碧翠,还不心满意足吗?”
戚长征一呆道:“你认识碧翠吗?”
薄昭如微一点头,勉强装出冷漠神色,道:“走吧!明天不要到落花桥好吗?”
戚长征听她竟软语相求,知她有点抗拒不了自己,更逗起了豪气,断言道:“不,若我不到落花桥去,以后想起来都要顿足悔疚。”露出他那阳光般的招牌笑容后,大步去了。
薄昭如暗叹一声,追着出去,没有她的陪同,他要离开道场当会非常困难。今次她是否“引狼人室”呢?
雪花漫天中。
大校场上站了十多人,虚夜月诸女全来了,只欠了宋媚,她没有武功,未能惊觉醒来,仍沉醉梦乡里。
表王府除了鬼王外,就只有二十银卫的其中五人在站哨,其它铁青衣等高手一个不见,予人高深莫测的感觉。
奇怪的是干罗并没有出现,不知是否离开了鬼王府,或者是根本没有来过。
鹰飞背挂双钩,傲然卓立,目光灼灼打量着诸女,尤其对庄青霜骄人的身材,特别感兴趣。
韩柏一声长笑,步入广场,领着白芳华,先来到鬼王之侧,看也不看鹰飞一眼,冷哼道:“这小子真大胆,暗里偷袭不成,又明着来送死,请岳丈大人准小婿出战此人。”
鹰飞明知对方想激怒自已,所以毫不动气,留心打量韩柏,见到诸女自他现身后,俏目均亮了起来,露出雀跃之色,虚夜月和庄青霜更是情火高燃,连谷姿仙三女都是一面喜色,心中暗懔。
这小子对女人确有魔幻般的魅力,若甄素善来惹他,说不定亦真会给他征服。为此更增杀他之心。
他今次公然挑战韩柏,实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办法,因为甄素善已正式向方夜羽提出要由她负起对付韩柏的责任。她身分超然,本身武功又高,手下猛将如云,方夜羽亦难以拒绝她的要求。
情势急迫,在里赤媚的首肯下,他才有此行动。
韩柏的魔种尚未成气候,但却是日飞猛进,愈迟便愈难杀死他。
所以他立下决心,今次一战,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虚若无正要说话,严无惧的声音传来道:“想向忠勤伯挑战吗?首先要过严某此关。”风声响起,这东厂的大头子跃入场中,来到韩柏身旁,向虚若无施官式晋见礼。
虚若无笑道:“无惧不必多礼,忠勤伯能与如此高手决一死战,实乃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切后果由虚某负责。”
严无惧正要他这句说话。应诺一声,守在一旁,暗忖我有皇命在身,若见势色不对,随时可出手救援,别人亦怪我不得。
虚夜月兴奋地鼓掌道:“来人,快给我抬几个兵器架出来,让月儿的夫郎大显神威,宰掉这奸徒”。
五名银卫应命去了。
鹰飞表面神色不变,心中却勃然大怒。暗下决心,若将来能杀掉鬼王,必要弄这绝色娇娃来尽情淫辱,教她爱上自己后,再把她抛弃。
韩柏乘机离开鬼王和白芳华,伸手搂着虚夜月和庄青霜到另一旁去,装作和她们说亲热话,低声吩咐道:“现在为夫说的是至关紧要的话,切莫露出任何惊异神色。”
两女为之动容,连忙点头答应。
韩柏向虚夜月道:“无论你用什么法子。立即给我把岳丈从白芳华身旁弄开,并告诉他白芳华乃天命教的卧底,但切要不动声色,因为她仍有很大利用价值。”
两女虽有心理准备,仍震骇得垂下头去。
韩柏吻了她们脸蛋后,银卫刚取了三个兵器架来,放在广场与鹰飞遥对的另一边,韩柏悠然走了过去,伸手逐件兵器抚弄把玩着。
虚夜月向庄青霜打了个眼色,走到白芳华身旁,装出娇嗔之色,不服气地道:“开心了吧!我们夫君说要纳你为妾。你得偿所愿了。”跺足走了开去。
白芳华那知身分被韩柏悉破,堆起笑容,追着虚夜月想趁势讨好她。
庄青霜暗喜虚夜月妙计得逞,忙到鬼王旁,轻轻转达了韩柏的话。
表王眼中惊异之色一闪即逝,哈哈笑道:“霜儿不用担心,我包保你的娇婿旗开得胜。”两句话便掩饰了庄青霜接近他的目的。
“锵!”
韩柏取起一把长刀,拔了出来,转身向鹰飞大笑道:“本人就代表戚兄,向你讨回血债。”
横刀而立,屹然若山,锋芒匹射,大有横扫千军之慨。
比姿仙、谷倩莲和小玲珑三人虽是第二次见他和别人动手,可是上一次对着里赤媚,完全是捱打求生之局,到这刻才得睹他的英姿丰采,竟不逊色于爱郎风行烈,不由大改印像中这家伙只懂嬉皮笑脸,大耍无赖的形象。
虚夜月和庄青霜更是美目闪亮,恨不得投身到他怀里,恣意缠绵。
鹰飞见他霎时豪迈得像换了另一个人似的,亦暗暗心折,但亦更增杀他之心。韩柏对女人便像一团烈火,遇着甄素善这干柴,后果真想都不敢想!
冷哼一声,两手探后,同时拔出“魂断双钩”,摆开架势,上身微俯向前,两眼射出慑人神光,像头饿豹般紧盯着对手。气势绝不逊于韩柏,冷狠则犹有过之;众女都看得得呆了一呆,心中纵不愿意,亦无法不承认这邪恶的蒙古年轻高手,有种妖异的引人风采。
不由不暗为韩柏担心起来。
虚若无和严无惧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内惊异之色,难怪鹰飞敢单人匹马,到来挑战。
两人相峙不动,互相催发气势,一时间杀气严霜,气氛拉紧,一触即发!
雪花仍永无休止地下,整个广场和四周的建物均铺上白雪,转化为纯白净美的天地。
两人的目光一点不让地对视着,寻找对方的破绽,若有任何一方稍露虚怯的情态,另一方必生感应,即乘虚而入,发动最猛烈的攻势。
天地一片寂然,连雪花落地上都是静悄无声。
韩柏观察了一会,知道休想在气势上压倒鹰飞,沉喝一声,往前冲出,挥刀疾劈。
假若戚长征在此,看到这一刀,亦要大声喝采。
这刀除了凌厉无匹,充满一往无前的霸气外,更精采的是变化无方,含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后着。教人泛起不但硬碰不得,还完全没法捉摸他要攻击的位置。兼且此刀全无成法,便像才气横溢的诗人妙手偶得而成的佳句,看得人心神皆醉。
事实上连韩柏自己都不知为何会使出这一刀来,他见鹰飞双钩守得无懈可击,魔种被刺激得往上提升,一股冲动狂涌而来,自然而然劈出了这天马行空的一刀。
虚若无看得呆了一呆,皱起眉头,像想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
众女则紧张得屏止了呼吸,恨不得韩柏一招克敌。
严无惧放下心来,暗忖难怪里赤媚三次暗袭都杀他不死,原来竟真有如此本领。
鹰飞更是心下懔然,想不到他的刀法比戚长征更难应付,知道退让不得,狂喝一声,双钩前后扫出。
两大年轻高手,终于短兵相接。
人影交接。
鹰飞先一钩眼看要扫中长刀,长刀忽生变化,缓了片刻,避过钩尖,闪电破入,朝鹰飞脸门劈去。
鹰飞临危不乱,施出混身解数,后一钩恰扫在刀身处。
当地一响。
两人错身而过。
鹰飞猛扭腰身,双钩一上一下,分向韩柏头顶和腰侧钩去,狠辣凌厉。
韩柏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挥去,切入双钩间的空门,取的是对方咽喉。
竟然第二招便是与敌偕亡的招数。
虚夜月等吓得花容失色。
只有鬼王和严无惧暗暗点头,看出韩柏的长刀取的是短线,必能在鹰飞双钩击中他之前,先一步割破对方喉咙。
要知韩柏第一招早取得了先势,假若现在改采守势,便会给鹰争回主动,陷入捱打之局,所以才以险着力保优势。
中玄妙处,实是精绝伦。
鹰飞果然闷哼一声,两钩回收,“锵”的一声,把韩柏这无坚不摧的一刀夹着。
韩柏也不由心中暗赞,并在对方双钩把刀锁死前,运功一震,底下飞起一脚,往对方下阴。
内劲通过钩刀接触处,硬拚了一记。
鹰飞亦同时一脚扫出,希望能把韩柏扫得横移少许,失去平衡,那他的双钩便会像长江大河般,滚滚而去,直至把对方击毙。
“蓬!”
气劲交接,刀钩分了开来。
两人同时被震得往后退去。
“砰!”
韩柏底下那一脚倏地缓了一缓,变成踢在鹰飞脚侧处,而不是被他扫中。
看得连鬼王都忍不住双眉上轩,叫了一声“好”。
鹰飞想不到对方的感应加此玄妙,竟像脚尖生了眼睛般,至此才知魔种的厉害。他亦是一代人杰,知道已变招不及,一声长啸,就在双脚交触时,往后翻腾,转动身子,化去韩柏的脚劲。
他吃亏在脚下是横扫之力,给对方的直踢击中,变成纯是捱踢之局,不得不以仓卒应变的奇招化解。
心中大感苦恼,交战至今,竟然一直陷入被动捱打的下风,实是平生破题儿第一遭。
韩柏一脚得逞,那还迟疑,哈哈一笑,贴地掠出,竟要先一步抢往鹰飞的落点,再加攻击。
众女本以为他会凌空追击,想不到这小子如此狡猾,都看得紧张万分。
人影闪处,韩柏来到由空中落下的鹰飞下面,刷刷刷接续劈出三刀,往身悬虚空,像与天上雪花融合为一的鹰飞挥去。
三丈方圆内的雪花被惊涛骇浪般的刀气带得旋动起来,更添声势。
韩柏傲立在这雪雨漩涡的中心点,有若天神。
他再不是那只懂与美女调情的多情种子,而是无可比拟的武道霸主。
就若赤尊信复活了过来。
众女看得心神皆醉。
处若无眼中掠过异,再喝道:“好!”
鹰飞却是心中叫苦,只见寒芒电掣,刀气漫空涌来,知道再无可能抢回主动之势,此时若不退走,如此下去,最多是得个两败俱伤之局,暴喝一声,双钩下击。
“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鹰飞不住借劲上升,又猛地回扑,忽缓忽速,竟是招招硬封硬架,仗着强猛的钩劲,消解韩柏凌厉的刀势。
韩柏杀得性起,趁鹰飞又弹往高空时,冲天而起,长刀幻作长虹,冲破雪花,向鹰飞直击而去。
鹰飞发出厉啸,往下狂扑,双钩使出看家本领,立时挂中对方长刀。
背刀相交时,韩柏长刀忽地像延长了般,送出一道刀气,割往席飞胸膛。
鹰飞本要单钩锁刀,另一钩则突对方,这时那敢逞强,闷哼一声,双钩吐劲,凌空飞退。
“啪喇”声中,鹰飞胸膛衣衫尽裂,险险避过这必杀的一招。
同时借方改变去势,横移开去,竟是打算逃走。
韩柏还是首次发出刀气,亦自呆了一呆,落回地上,竟忘了乘时追赶。
铁青衣倏地现身屋檐处,阻着鹰飞逃路,大笑道:“胜负未分,鹰兄怎可离去?”
虚若无喝道:“青衣!让他走吧!一铁青衣微一错愕,鹰飞巳掠过他头顶,迅速远去。虚夜月和庄青霜扑了出来,不顾一切投进韩柏怀里。众人均欣然围了过来。严无惧忍不住问道:“威武王为何竟容此子逃去呢?此人武功如此高强,连先天刀气都可避过,给他溜掉,实是后患无穷。”
众人都不解地望向鬼王。
虚若无淡淡一笑道:“因为里赤媚来了,所以才放他一马吧了。”转向韩柏道:“贤婿到我的书斋去,我有几句话和你说。”接着伸手截着想跟来的虚夜月和庄青霜道:“你们到月楼等韩柏吧!”
再向众人打个招呼,领着韩柏去了。
白芳华则秀眸一转,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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